“娘,你说什么呢!”
容嘉月被她娘倒豆子般数落一通,羞得捂住了脸,指望手心这样贴贴好把脸上的热降下来,贴上去了,她才发现手心比脸还烫,十指都是热的。
“我只是仰慕他才华,他还比我小半岁……我一看见他,上下唇就跟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张不开。”
这下连嬷嬷丫鬟们都憋不住笑了。
容家还想着找什么理由诱着荼荼过来,唐荼荼压根不需要诱,她自个儿来得比母亲还勤快。
她知道了王太医每隔三天的下午过来一回,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过来。于是每个后晌,唐荼荼都来容家等着,她仍旧对那天的手套和柳叶刀耿耿于怀。
等了两天,总算等着王太医休沐那天过来了。
王太医年不及五旬,身子骨健朗,看他齿发、面色,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个十岁,却已经练就出得失不萦于怀的品格了。
容家对他千恩万谢还怕不够,每回他来都要备足厚礼,王太医都含笑婉拒了,只说分内之事。
“二公子养得不错。”诊过脉后,他给容嘉树写了张新药方,唏嘘道:“这是老朽这两年来唯一一桩像样的手术,再不动动手,我那套刀具都要生锈了。”
听见“手术”这俩字,唐荼荼一激灵,逮着他问了半天,王太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含糊带过:“手术,自古有之。自神医华佗起,便有麻沸散和剖腹、缝肠等等手术,民间也有不少疡医会此术。神经、肌腱的伤复杂,却也不是毫无办法的,我家祖宗传下来的医书里有写治法。”
他把神经、肌腱这样的词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多平常似的,唐荼荼彻底糊涂了,抓着这个“自古有之”追问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