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他来。”
晏少昰被喊来时,头上的汗还没落,他就手把马鞭扔给了外头侍立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再瞧二殿下,他已经阔步进去了。
臂甲、腿甲裹着他精健的四肢,手上挽弓用的玉韘扳指也没脱,一身剽武气质,他来这南苑,像是显露了天性了,刚从校场上下来,浑身炽热的锐气收也没收,就这么进去了。
“父皇找我什么事?”
影卫低声又陈述了一遍。
晏少昰立刻了然,笑道:“那是奉父皇旨意去北境画图的两位裴先生,还有一个少年,父皇亲点出来的小神童——天津考生萧临风,父皇可记得他?昨儿摔角时出尽了风头的那个。”
文帝没作声,不知道是没想起来,还是在审视着他,分辨这话的真假。
半晌,他问:“那孩子怎么了?”
晏少昰道:“虽然年纪不大,于军政上却有点新奇体悟,纸上谈兵头头是道,孩儿便想考考他军事布防,给他三天,叫他画出南苑的布防图来——他虽然没有军中校尉测绘得准,画图速度却不慢,有两分急智。”
他有意地把唐荼荼抹去了,全安在了江凛一人身上。又说:“几个不懂事,冲撞了父皇大驾,回头我训他们。”
文帝眼里的冷淡撤下去了,徐徐展开一个笑,此时才像一个温文的父亲。
“既有这样的大才,怎么收到你府上做了个骑奴?该直接放去军营才是,挑个儒将带他,才不算辱没了这一身好本事。”
晏少昰笑道:“区区一个举人罢了,当不得大用,儿臣不过是瞧他有趣儿,逗弄两天,等他有能耐考上武状元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