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义山在南苑时就没可着劲玩,这两天更着紧了,他后日就要进国子监了。
上个月把文章交上去,有三位博士都给他写了回帖,言下之意都很看好他。这书读了一车皮的小少年仍然不敢怠慢,压月饼的时候也在作诗,魂不守舍的。
牧先生说诗以道志,要他用心打磨几首,留一首小令作座右铭,还说入学之初,夫子都会留意学生的座右铭。
珠珠笑他:“书呆鹅,迂夫子,抱起书来不撒手,从早到晚炼一字。”
这小丫头颇有几分急智,顺嘴都能编首童谣出来,她嘲笑的是哥哥为了诗里那么几个字,反复斟酌炼字,不停计较到底用哪个字更妙。
唐义山反过来笑她:“你温习功课了么?还有荼荼,你俩休学将近一年,再入学馆可是要考校学问、重新分班的。”
他在小丫头脸上戳了个白面印,笑出了神童才子的自得:“天地玄黄四个班,要是丢脸分到黄字班,可别哭着回来找我补习功课。”
唐荼荼字认不全,她也不打算临阵磨枪,她就是奔着末流去的,到时候从头学起,稳扎稳打夯实基础。
只是,她压糕团的动作一滞:“每天上学几个时辰?累不累啊?”
“可苦呢。”珠珠托着腮帮子发愁:“卯时起床,辰时上课,酉时散学,课上口问没答好的,还要留下来抄书呢。”
唐荼荼算了算,刨去午间休息,一天得在学馆呆七个钟头,那还怎么去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