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经事儿不多,心志尚浅,这位中年人没能和古往今来的谪仙人们升起共鸣,心里的愁郁一点没消解,反而更深沉地压到心底去了。
他身上的公服是夏天时量体裁作的新衣,秋风中袖袍翻飞,竟显得他清减了几分。
唐荼荼对咖喱的兴致持续了三天,等新招的小二进了门,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锅铲。
她一身调料味,闻着像个作料罐子,摘下围裙,好好洗了洗手,才跟着华琼回家。
街上有了深秋的样子,成衣铺里客人最多,秋天的夹袄卖不动了,铺家往门前支了个摊儿,堆了好几摞,挂了个“清仓廉售”的牌子,招揽了不少客人。
厚实的棉袄刚刚挂出来,京城百姓富庶,走货俏的棉袄也都是绸面料,剪裁式样和花纹都时兴。
唐荼荼有点意动,想给全家都买上一身,当做礼物带回去。可瞧瞧自己这身衣裳,一身作料味,她很懂事地没进去。
华琼手臂搭在荼荼肩膀上搂着走,她以前也没体验过养女儿的滋味,最近俩月有点食髓知味了,却总是忘了荼荼已经长高了,这么勾着肩,有点吊膀子。
华琼只好放下来,又问闺女:“干了三天活儿,有什么心得?”
当娘的观察了荼荼三天,瞧这傻孩子一门心思看大锅,都不去大堂看看客人,她只当这傻妞又会说出什么“做咖喱真好玩,开酒楼真有趣”之类的傻言傻语。
出乎华琼意料的是,唐荼荼说:“没多大意思。”
——嘿,稀奇!
华琼奇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