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远远和他对上视线,心思一动,若无其事地往亭边走。
一群小吏慌忙行礼:“请殿下安!”
晏少昰:“不必多礼,诸位自去忙。”
送行的礼部典仪官是个熟面孔,来唐家吃过酒的,与唐老爷寒暄着,唐老爷也不好先走一步,让大军看着自己队伍的屁股,那不成体统。他带着夫人和以前的同僚说着话。
唐荼荼贴着廊柱站,还目视前方,人前假装跟二殿下不认识。
两人很有共识地没扎堆站一块儿,中间隔了两个人的空当,外人眼里看不出亲昵。
晏少昰瞧了瞧她这身大棉袄,厚得不像话,还没到数九寒冬呢,从头到脚裹得就露张脸了,到了冬天怎么活。
他嘴唇微微开合:“前夜只顾喝酒了,忘了与你说正事。”
唐荼荼:“哎,您说。”
晏少昰被这个“您”梗得稍作停顿。
“江凛我没带上走,他年纪尚轻,对兵政事务不熟,还得再磨砺几年。他这边还有点事要收个尾,大约比你晚到半月,等去了天津,你督促他好好习武。”
此时是下半月,萧临风出来的日子,那少年原籍就是天津,来京城考了个乡试一直没回去,被队长拖拉着。
唐荼荼本想给队长留封信,又怕萧临风从中作梗,专门改她的留言,她索性把信托付给影卫,等下月初一再给队长。
晏少昰:“我手边人少,调度不开,只把叁鹰和芙兰留给你,天津另有几十探子。我给你的那枚私印绝不能丢,四品以下所有军官全可凭我私印调度,要是有应付不了的急事,你只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