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乌都半个身子前倾,呼吸都窒住了。
耶律烈眼里透出凶光,掌心上抬,扶在了刀柄上。
山鲁拙余光瞧见了,眼皮都没哆嗦一下,笑着转头:“大汗何不跟着小王子一起来?”
“咱们两国又无深仇大恨——不是小的替我们皇帝说好话,您一定记得——当年蒙古远攻西辽,我家先皇还曾派出一支两万人的精兵驰援,只是蒙军攻得太快,没能赶上啊。”
“咱们两国以前隔邦而治,可往来交流从没断过!我瞧大汗是千古难出的英雄人物,竟被时局拖累到如此田地,我这心……我心里边难受啊!”
他摁着胸口,越说越激昂,差点要把自己也骗过去。
耶律烈先是一滞。他在周围亲卫兵窒住的呼吸、圆睁的双眼中陡然醒了神,眼里的温度凉下来,掀唇寡淡一笑。
“哦?你说的是真的?”
他噙着笑,手抓住了刀柄,一截刀光已现。
乌都察觉他想做什么,立马张开了双臂,老母鸡护犊子一般挡在山鲁拙面前。
山鲁拙浑然不觉,装得像个地地道道的文人那样,脑子却转得飞快,他听出耶律烈厌恶听这个,立马改换口风,不再从家国大义上讲。
“大汗要是想拜访我朝,只需递交一封国书,派几个传令兵递到云中府——小人虽不知守城的将军是谁,但大汗的诚意,他们一定能看得到。”
“您不是稀罕京城?到时候,您想派使臣派使臣,想自个儿去就自个儿去,两国邦交,互相走动走动岂不是寻常事?我们朝廷邦交几十国,京城里还住着四万异族人哩。”
耶律烈眯了眯眼,一字字分辨他话里的真伪。
“耶律烈!写!咱们快写国书!”乌都身子后仰过了头,连人带凳子栽进山鲁拙怀里,欢叫一声抱住了山鲁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