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颊有肉,颧骨还是兀得突起来了,唐荼荼牙关咬紧,心里的火又突突往起冒。
那小娘子垂头,茫然盯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其实差爷来之前,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我葵水从来不准,可这肚皮怎么鼓起来了,没吃多少东西呀……还想,是不是来之前就有了种,算算日子,却总是合不上。”
“我对不住他,我哪配给他生娃娃啊。我真想……带着这块肉,一起死了干净!”
尾音又重又急,唐荼荼猛地抬头。
那是根颜色不亮的老银簪子,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朝着肚子狠狠刺下去了。
唐荼荼伸手就抓,簪尖从她虎口上捎了个边拉过去,唐荼荼疼得一缩手,又压着本能迅疾抬手,抓起那根簪子朝窗外扔出去。
“姑娘!”
芙兰与她隔了个人,分明动作不慢,却还是比唐荼荼慢了些,抓过姑娘手一看,娘的,又见血了!
“我不活啦!”那小娘子泪流了满脸,用了死劲,一下下地往桌棱上撞:“姑娘是拦不住我的,今儿死不成,明儿也得死!总不能熬到我家相公过来跟我讨说法。”
“爹娘白养了我这女儿,这事儿传出去,我爹娘还怎么活!底下的弟妹怎么成亲?我死了还算是给全家留了个脸!”
唐荼荼抓着她狠狠一掼,推进芙兰怀里去,气得胸脯直抖,一个字说不出来,从头到脚都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