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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工匠虽觉得有理,但是他只要想到届时邺沛茗要安顿那群人必定要搭木屋的,若是没有他,那木屋怎能搭成?所以他要等邺沛茗来请他过去帮忙!

陈永茂与李子建相视一眼,都甚有默契:师傅太鼠目寸光了!

俩人在私底下商议了一番。陈永茂觉得一日为师便终生为父,他们或许没必要违背黄老工匠的命令。

李子建却骂道:“眼下世道艰难,每日都能看见死尸,而来找师傅做木工的人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我们不饿死迟早也得分道扬镳。而且师傅这么多年也未把全部的技艺教与我们,他有私心,我们为何不能有私心?”

陈永茂面上犹豫:“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对师傅弃之不理。”

李子建又琢磨了一下,道:“这样,我们偷偷地去看看那边是否有活接,届时接了活,我们再分一点钱给师傅。这样也算是尽了孝义,而我们也不至于会没有一点后路。”

陈永茂心动了,道:“那要怎么瞒住师傅?”

“明日我先过去瞧瞧,你先瞒住师傅。等看看有没有活,再来商议。”

俩人打定了主意,休息了一宿,翌日李子建便称要外出找野菜而出了门。黄老工匠看没有人找他做木工便随了他去了,反正陈永茂在,总不会是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李子建走到属于邺沛茗的那块地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渴死了。随便在河边找了些水喝,便朝那隐隐约约的人影奔去。

余月正牵着仅有的一头驴跟一匹马在吃草,邺沛茗和马锋正在给整块地划分,打算根据土质来制定种植的植物。

“月哥!”李子建高兴地喊道。

余月面对这个这么亲昵地喊他的人,想了一会儿,认出了他来:“你是那个工匠的学徒?”

李子建丝毫不在意他的平淡,过去道:“是呀,月哥忘了我的名字吗?我叫李子建。”

余月远没有余阳那般能言善道,他看了看马锋跟邺沛茗,对李子建道:“你来是找公子有事的吗?”

李子建刚点头,又猛地摇头,最后讪笑道:“其实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有木工活儿要人做的。”

余月并不清楚邺沛茗的具体安排,但是难得有人这么热情地跟他攀谈,他也不好拒绝。便道:“我帮你问问公子吧。”

余月带着李子建来到邺沛茗的面前,把李子建的来意说了一下。邺沛茗想了一下,道:“眼下倒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