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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少年跟他们搭话道:“哎,你们都是哪儿的乡亲呀?”

“哦,我们是江南西道雩都那儿的人,因那儿的大水,我们的家都被毁了,迫于无奈只好邻里间一起结伴南逃。岂料逃到虔州,那儿的官府实在是可恶,竟将城门关紧了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只好翻山越岭过了大庾岭到这儿来了。”

少年也没怀疑,而是笑道:“那你们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前不久便有不少同样是从那边来的乡亲,得南岭村的村长大发善心将他们都留了下来,并安置在那儿。”

“那儿的村长人很好?他是怎样的人?”吴三开口问道。

“那儿的村长呀,年纪不大,但是腰缠万贯,估计是家里留给他的财帛。他倒是个大好人,可大好人也有怪癖。”

“哦?什么怪癖?”

“他不喜欢人碰他,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动粗,还有——”少年忽然停下脚步,众人也纷纷停下紧张地看着他。却见他从车里掏出了一柄做工用的小锯子,“他这人怕见到利器,所以我们在他面前都是将利器藏起来的。”

“还有人怕见到利器的?”吴三疑惑道。

少年点点头:“据说我们村长年幼时就被利器所伤,故而心里对利器即恨又怕。这些呀,都是我从村长夫人那儿听来的,别人都不知道呢!”说着还有些得瑟地笑了。

“那他不可能总见不到这些利器吧?”

“嘿,瞧你这话说的。村里常见的便只有干活的器具,他是村长,许多事都用不着自己动手,还怕见到利器吗?”少年嗤笑道。

“你跟我们说这个做什么?”那被吴三打的山匪记很少年害自己被打,开口道。

少年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视了一遍,严肃道:“我知道乡亲们一路逃荒,路途艰辛且困难重重,而且穿过山林也会遭遇许多危险,所以带了许多刀在身上防身。”

吴三等人脸色一变,纷纷伸手摸藏在衣服里的刀。少年继续毫无戒心地说道:“但是我说了,村长不喜欢见到利器,若被他发现,你们定不能被他待见。你们长途跋涉的,也许久没吃过东西了,不妨想想能否先把这些利器收起来,待吃饱喝足了再取回去呢?”

吴三将山匪拉到一边:“你觉得是否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