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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且……若是瑶儿的娘随了我,就算我不认瑶儿,她都是我的女儿不是?”邺沛茗笑吟吟地看着陈沅岚。后者理解了她的话后,刚消下去的火热又浮了上来,浑身跟发了烧似的。

“你、你胡说什么,两个女子……”陈沅岚越说越小声,到后面时声音已经细如蚊吟。

“两个女子怎么了?”邺沛茗撑起上身,俯身看着陈沅岚。

陈沅岚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有些话她也不知对错,如同她也不知两个女子之间是否真的有似男女之间的情爱存在。她轻轻地扯着被子蒙住了脸,良久又稍微拉下露出一双眼睛。忽然,她便对上了邺沛茗明亮的眼睛,心又怦怦乱跳。

“沛茗。”陈沅岚嚅嚅嘴唇。

“嗯?”邺沛茗又凑近了些。

“我、我会认真学习医术,然后让你也来月事的。”陈沅岚认真道。

“……好。”邺沛茗隐隐想笑,这认真得有些可爱的陈沅岚让她想咬上一口。须臾,她指头捻起一根木刺一弹,烛光在瞬间便熄灭了,周围登时便陷入了黑暗当中去。

陈沅岚听见了邺沛茗躺下来的动静,刚想靠过去一些,又想起自己来了月事,离她太近怕会弄脏了她的衣衫,于是便挪开了一些。忽然,只觉身侧一阵异动,一只手穿过被褥搭在了她的腰上,耳边传来邺沛茗的柔柔低语:“借我抱一下。”

陈沅岚的脑子“轰”的一下乱了,她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邺沛茗的呼吸颇有节奏地吐纳,她才渐渐地放松下来,阖眼睡去。

定安七年的二月,寄予了安定的厚望的孚帝的年号似乎并未为天下带来安定,起义和造反之势如燎原之火,越烧越旺。

挫败了王矩义军一回的河阳大都督李裕因惧怕剿灭了义军后,昏庸的孚帝会卸磨杀驴,于是他暗中下令放缓行军速度,以致王矩义军西进之路上毫无抵抗的兵将。

朝廷慌忙之下将从各地征集了的数万兵士纷纷拨往东都所在的都畿道,而另派任山南大都督的豫王周德统领步骑五千于汝州、郑州和卫州布防以阻挠义军西进。

与此同时,东阳义军于义乌、婺州大败孚军,投奔者达万人。

而攻下永州后的庞起义军一鼓作气攻下了衡州和昭州,管治这儿的大都督思王听到消息时正和后院的妃嫔们嬉闹,军报传来,他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忙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派兵去打?”

他底下的幕僚道:“军中兵士已许久没有粮饷了,都失去了斗志,此时出兵怕是只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