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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孙仲浩闻言,便阴阳怪气地道:“你为广州浈阳人,为何逃去建了什么南岭村?莫非你是犯了事的犯人?”

“你莫要血口喷人!”马锋沉声道。

邺沛茗不急着反驳,而是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声情并茂道:“三年前,浈阳发生过一次大水,在那次大水中,无数百姓被无情的大水冲走而尸骨无存,良田被毁,无家可归……我侥幸能活下来,望着那被水淹没的故土,你认为我还如何回得去?”

三年前邺沛茗压根就还没来这儿,她所说的也不过是套用了游戏背景的某个npc的身世。不过她的心里有些没底,毕竟那是npc的身世,在这个地方是否有这样的历史还说不准。

虽说她可以为了不露出破绽让孙仲浩查而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毕竟收受贿赂而伪造公验牒件是死罪,那些官吏不会暴露她的身份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让孙仲浩去查,他指不定要虚造什么来污蔑她。

南海王脸上悻悻然,他身为岭南的大都督,在那次的大水中未能妥善安置流民,是他的过错。于是为了掩饰尴尬,便道:“够了,不管是何人,只要能为我所用的,我一概不追究从前的事。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能用他,便不会怀疑他,日后这些旧事你们就不许再提了,免得揭人伤口!”

末了,南海王又想起邺沛茗方才的话,她虽然没有明言官府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但却用背井离乡的后果告诉了他,当年官府是如何对流民置之不理的。

似乎是为了掩饰心虚和减轻罪恶感,他道:“既然你为南岭村的村长,又立了大功,你任城内兼六院兵马使后便不便打理村子了,那就免去南岭村的赋税了吧!”

“谢王爷!”

马锋等人十分欣喜,免去赋税后,村民的日子怕是好过许多了。同时心想着也亏得南海王不知道南岭村的收成,否则定要气得捶胸顿足了。

舟行四日后,便回到了广州。马锋等人以前随着邺沛茗护送陈沅岚到恩州时途经广州却没有停留,如今进了城,不禁心情激昂。他们跟在南海王的后面,百姓见了他们纷纷退到两边,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让他的心都飘飘然了。

广州作为岭南道的治州,也是岭南最为繁荣和强盛的州府,在这儿,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百姓的生活显然比别处好许多。然而邺沛茗知道,这里所看见的不过是虚假的表象,这儿没有饥民,不过是因为都被挡在了城门之外;这儿没有乞丐,不过是被驱赶至某个类似贫民窟的角落里。

回到王府后,南海王便命人给他新招的亲卫们发甲胄、兵器以及绢帛、粮食等,只有发了这些,这些人才是真正地属于他。

换上这些甲胄,原本还只是普通的老百姓的众人立刻便像换了一个人,那身札甲穿在身上,配着锋利的横刀,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士。

“锋哥,你可真适合这身。”余阳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