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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已经到堂前去了吗?”邺沛茗问道。她先是听见有人要见南海王,而后南海王从卧房内走出才吩咐身边的余月前来找她。

“是的。”余月对于她似乎已经得知南海王的命令没有感到诧异,毕竟在邺沛茗的身边久了,大家都隐约知道她的听力好得超乎常人。

“可有说是何事?”

“似乎是刺史求见。”

邺沛茗点头表示知了。南海王经衡州、郴州一役后,十分怕死,故而连就寝都得派人守着卧房。若是要见属臣,身边也得有更多的人护着,邺沛茗能一人拿下义军头领,本事自然了得,有邺沛茗在,他才会彻底地放心。

南海王见邺沛茗来了,才放心地让人进来。而孙仲浩匆匆地先赶了进来,南海王见到他,欲言又止。

自从南海王招了邺沛茗等人为亲卫后,孙仲浩所领的牙兵便减少了。原本在援助思王之时,他的五百牙兵便带走了三百,如今回来能用的也不过三百。他的牙兵多听命于他,他为了自身的安危也会在身边置牙兵护卫,回来后又得分一些牙兵在城外驻守,故而在王府里,他的牙兵也只有三四十余人。

牙兵与亲卫虽一起共事,却争锋相对。余月这边来找邺沛茗,孙仲浩下一刻便也收到了消息从他办事的牙院赶了过来。

在孙仲浩之后是两位头顶乌纱帽,分别身着浅红色和深绿色圆领袍衫官服的官员,以及身着胸前后背绣着动物图案的圆领袍衫的武官几人。

其中那身穿浅红色的官服的官员邺沛茗在进城之初便见过,那是广州的刺史易高远,他身边的官吏是辅佐他的上佐。还有那武官打扮之人是统领驻守在城外的军队的兵马使程海,以及在南海王不在岭南的期间替他处理政务的判官江勋、掌书记周曲等。

刺史易高远所奏之事无非是赋税、俸禄等事,他认为如今已到了收夏税的时候,今年好不容易没有那么多天灾,百姓的收成应该好许多,故而应巧借名目提高赋税。而程海则认为南海王领兵援助思王,开支十分大,军饷方面也不够,故而赞同易高远的提议要加收赋税。

判官江勋则认为,朝廷已经在常税外巧立名目加收赋税了,若再在此基础仍加收钱粮,百姓恐怕会负担甚重。他所言已经很是委婉,众人皆知若真的加收赋税,百姓恐怕都不必活了,这简直便是要逼百姓起来造反。

他又以王矩、黄化及以及张元宝等为事例,分析加收赋税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尽管他说的是实话,可众人皆沉着脸,并无甚好脸色。

南海王也知此时若是逼得太紧,庞起便得出现在他岭南的治州了。可若是不加收赋税,那各州府的驻兵的军饷也不够,一旦军心不稳,那他们若要生事,定然也是一场大祸。

易高远、程海为此和江勋争吵了起来,双方争执不休,南海王也甚是难定夺,便暂且将此事压下日后再议。几人都气愤地离去,孙仲浩则道:“王爷,为充盈牙军,臣意欲招募壮士为牙兵。”

“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