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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沛茗已经换上了那身甲胄,宋瑶便知道她得当值去了。打开门侧开身子让她进来:“沛茗。”

“哭花了脸也不洗一洗?”邺沛茗笑道。

宋瑶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道:“哪有哭花了脸!”

“可是觉得委屈?”

邺沛茗不提还好,一提,宋瑶的气又上来了,她别过脸去不说话。邺沛茗捏了捏眉心,道:“我并不反对你到兵营和教场去,不管你是去看兵士们操练还是去玩。可你以出去找别家的孩童玩为由,却偷偷跑去兵营,这便是你的过错了。你娘说你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女孩儿不该到那些地方去,她完全是因为怕你出事,她的这份苦心,你该明白。”

“可那儿都是兵士,不会有事的。”宋瑶辩解道。

“哪怕这些卫兵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城内各处巡视,也总有不能顾及之处。否则怎会出现那么多流民躲过卫兵在民坊处偷盗、滋事?”

宋瑶闭口不言,邺沛茗又道:“另外你娘凶你,只是担心你日后会走上歪路。她最关心和疼爱的还是你,这么一说,你可还会觉得委屈?”

摇了摇头。

邺沛茗松了一口气,戴上头盔便要离开,末了她又道:“你若要到教场和兵营去不是不可以,不过做事得有主次。你是认为整日混在教场看兵士们操练对你有益,还是好好读书弄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更为重要?”

这个答案宋瑶自然是在短时间内答不出的,邺沛茗不待她回答便出了门。想了两日,宋瑶才想明白了,她去向陈沅岚斟茶认错。陈沅岚冷静了两日,也知邺沛茗说得有道理,便也放软了语气与宋瑶说了她的想法。

母女俩倒是和好了,可宋瑶发现邺沛茗已有两日未回来了。虽南海王府与这儿便只隔着两座大宅院,可这点距离邺沛茗也不至于回不来才是。陈沅岚隐约觉得是那日她说的话太重,伤了邺沛茗了,她纠结了两日倒是想与邺沛茗好好道歉,偏偏邺沛茗没回来。

聂秀清来寻她闲聊,她才知邺沛茗一直住在王府中。而刚不久,邺沛茗便领着二十名亲卫到东正门去了。

周家和从南岭村押运了一船的粮草来,下了码头后便一如既往地往东正门入。周家和有邺沛茗的符牌,进城时本该畅通无阻才是,岂料被正在东正门附近守着的牙兵给拦了下来。

“押牙,是城内使的符牌。”那牙兵看了周家和的符牌后,便跑去禀告正在一边拉着一个女流民调戏的孙仲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