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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沐浴更衣吧!”陈沅岚转身让婢女们进来,而后她捂着发烫的脸绕过屏风到里面去了。

邺沛茗解了身上的甲胄,婢女们从里头出来的时候瞧了她一眼,掩嘴笑着跑出去了还颇为贴心地帮她们把门给关上了。陈沅岚走里头走出来,帮她将甲胄收拾好,道:“趁水还热着,快些去洗吧!”

“一起如何?”邺沛茗笑问。

陈沅岚又羞又恼地瞪了她一眼,将她推进去了:“这一身胭脂味,洗了。”

“胭脂味?”邺沛茗闻了闻,除了汗臭味便也闻不到什么,她想了想,瞬间便明白了,“那个兰姑娘是来投奔兰侧妃的,我不过是给她带路罢了。”

“带路能带到怀里去?”陈沅岚只是本能地接话,却发现说出来的都是酸溜溜的。

邺沛茗过去搂住她,她稍微挣扎却没能挣脱出来,只能由着邺沛茗抱着。邺沛茗抱着她许久,才道:“如此一来,我这一身便都是你的胭脂水粉味了。”

“可我这一身都是你的汗臭味了。”陈沅岚埋首在邺沛茗的肩窝处,轻声说道。

“这好办,一起沐浴便好了。”

“……”

定安七年的七月,各地的天灾依旧不断,河南道各州旱蝗灾不断,义军粮草告急,掠城之举稍缓。朝廷便借机招抚王矩,王矩上表求官,孚帝便封其为“婺州刺史”,王矩欲投降,但义军多斥责和反对者,他便作罢了。

王矩虽未投降,却让义军看清了他的本心只为求取高官厚禄。黄化及因朝廷没给他封官而感到不满,怒骂了王矩后,率领四万义军打下复州、鄂州以及黄州。

随着战火的南移,江南各道各州府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程海告诫南海王道:“不出一年,逆贼恐怕会打到岭南来,还请王爷下旨招兵、扩充兵员。”

“如今我能用之兵有多少?”南海王问。

“王爷的治州潮州驻兵府兵八百,由王爷所指挥的岭南军有一千;循州府兵八百,岭南军也是一千;韶州梅关安远镇兵三百、府兵八百,岭南军有四千,经上次一战只剩两千;广州府兵一千,岭南军三千,紫石戍、赤岸戍分别有戍兵五十,屯门镇和牛鼻镇分别有镇兵三百,另外还有牙军和亲卫九百人……统共能调用之兵士共一万人。”掌书记周曲说道。

府兵皆为负责各州府之间的边界安全等问题的兵士,由朝廷所委派的刺史或都尉统领;戍兵只为戍守边境之处,最低等级的为戍,只有三五十人,而往上为镇,有三五百人,由镇将统帅。这些镇将和都尉都只听命于朝廷,故而不归南海王调动和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