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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辉煌的孚朝便如同日薄西山般在风雨飘摇中随时都会垮掉。

而越王因病,也卧床数日。从汀州回来后他的病情便十分反复,医官为他看诊道:“王爷体内有邪气,寒热、气上逆而喘,汗出,咳动肩背……”

“如何才能好?”越王妃打断他的话,她只需要医治之方法!

“需要施针。”医官道。

越王妃准许,而她和众人先行退了出去。邺沛茗见她忧心,便宽慰了一番:“王爷定会康复的。”

越王妃勉强地笑了笑,又撇下众人,只留邺沛茗一人,才道:“我知道他在汀州……”

邺沛茗明白她所指,越王在汀州得到了罗建安的姬妾,那群姬妾被籍没为奴后,他便堂而皇之地招她们伺候。越王的病说是复发,其实也因一时的放纵而导致身子突然被病邪入侵,归来的途中又不加注意,才会这般严重。

“臣未能尽臣子之责劝谏王爷,是失职。”邺沛茗道。

“他这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越王妃叹息,在以前他便是和王府里的姬妾如兰侧妃、胡侧妃等纵情声色,即使后来遇到了贤良相助,可也只是稍加克制罢了,酒色依旧不缺。

早些时候一点两点小病自然不打紧,可久而久之,小病成顽疾,要想治好便难了。

“如今国家正值危难之际,而岭南内外也少不得邺将军通判政事、纲纪四方。”越王妃道。

知道越王妃这是在捧她,邺沛茗谨慎道:“王妃言重了,通判政事有江判官、纲纪四方有周掌书记和王府司职,臣不过一武人耳。”

回到府中,邺沛茗与陈沅岚说及越王之病,陈沅岚道:“王妃想必知道王爷之病已不是简单的病邪在肺,而是病邪已入五脏。”

“何以见得?”邺沛茗饶有兴致地问。

“我曾在王府见过王爷,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感染风寒,得了寒热病引起的。可是病邪入了五脏,便如同医官所言,不仅皮肤疼痛、恶寒发热、气上逆而喘,还冒汗、咳嗽时肩背痛。而后因他两肋、肌肉也作痛,是寒气留中、恶血淤留在体的表现,不过因为这些疼痛及其容易混淆,所以才会造成诊断不明确。”陈沅岚沉思了一下,“不过,王府的医官医术必定比我高明,我能看出来的,他们定是清楚的。”

“王妃也知道?”

“我那次见王爷之时便向王妃提及了。”陈沅岚道,她偶尔被越王妃相邀到王府中去,越王偶尔在府内走动,他们自然会有碰面的时候。陈沅岚虽未曾为越王把脉,却从“望闻问”中得出了病症。不过因她是女子,越王并非将她的话听完便离去了,只有越王妃记了下来。

邺沛茗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越王妃的举动,不过很快她便理解了:“她这是在等他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