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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没负过韦参谋,而韦参谋又满意于现状,韦参谋便没有出卖我和军机要密的必要了。”

韦叔瑜怔了怔,旋即深深地鞠躬行礼,道:“蒙将军信任,我韦叔瑜今后定尽心竭力为将军出谋划策、辅佐于将军,方能不负将军信任和看重!”

邺沛茗扶起他,道:“你我之间便不必说客套话了,眼下我能信任之人并不多,只是人多口杂,即使我再信任的人,也难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

韦叔瑜点点头,邺沛茗继续道:“其实从朱承泽向王爷进谗言不问我的意见便要将马锋撤回那事起,我便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我命马锋暗中留意是否有可疑之人,同时命人去查,发现朱承泽与封州刺史易高远相交甚厚,而马锋当时在贺州调遣兵马,也到过封州点兵。”

“将军是怀疑易高远便是那个细作?是他察觉了将军的用意,然后串通了朱承泽要坏将军的大事?”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此次他没有在营中,是不可能知道军机要密的。难不成,是他收买了将军身边的人,暗通款曲?”

“有这个可能。”

韦叔瑜沉思了片刻,道:“将军,我们不妨如此……”

一日后,张爱君等率着剩下的兵马退回虔州,邺沛茗亲自到城外迎接了他们,随后又犒劳了前军一番,以慰军心。邺沛茗问了他们,徐知行德兵马情况,张爱君道:“贼军想必是占了洪州和抚州,先前又在饶州休整了许久,那成王的作坊所产的精良器械都被他们缴了去。黄化及又让他麾下的大将军们‘自行攻取’,所以这些贼军攻势猛烈,五千兵马实在是难守住。”

邺沛茗又宽慰了一番,而太阳落山后让他们各自回营帐歇息。

夜里,邺沛茗仍旧点着灯在看兵书,忽然外头有亲卫禀报道:“将军,石将军求见。”

邺沛茗的脸上有了笑意:“让他进来。”

石大明的身上并无甲胄,且从他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刚要歇下便又有事起来了。邺沛茗问道:“这么晚了,明哥为何还不歇息?”

私底下几人的称呼依旧亲近,石大明稍感安心,而后说明了来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我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封州的信,这信的内容极为大逆不道,我不知如何处理,特来禀报将军。”

邺沛茗接过信,看了一眼,随后眉毛一挑:“易高远?呵。”

石大明想知道邺沛茗是何想法,但是邺沛茗并没有多言,而是让他安心地回去歇息了。石大明想不透,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有抓住,便也作罢。

在他离去后没多久,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持信来禀报邺沛茗,后者以同样的处理方式将他们打发回去歇息了。

将近鸡鸣时分,邺沛茗才终于歇下,不过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又得起来了。

“可还有人将信送回来的?”邺沛茗看着韦叔瑜问道。

韦叔瑜摇了摇头,又道:“只有一个人没将信呈上给将军。”

邺沛茗点了点头,她已经心中有数,面无表情道:“只是一次试探,并无实际的证据证明便是他出卖了我。而且,我安排朱光卿到雩都时,他并不在场,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机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