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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曲虽然行事还算低调,可是那地方的行营指挥使与他都是有些交道的。而从越忠王曾经的臣僚被除的除、外放的外放,也只有周曲始终立在这个位置上不变,可见他并不简单。

周曲一言正是点出了越王的忧虑来。邺沛茗如今手握重兵,本来没有反叛的借口,可“清君侧”这个理由便十分充分,偏偏这种时候他还奈何不得邺沛茗。

“早知如此,便不给他兵权了!”越王恨恨地说。

“若不给他兵权,这岭南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啊!”周曲眯了眯眼。

越王见周曲并没有完全站在他这边,便暗感不妙,心想想必是这些日子以来,他重用越王太妃一族的人,而忽略了这些往昔的重臣,所以他们心里不痛快了。

他不得不慎重地考虑,又故意向周曲示好。

“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核实邺将军所言吧!”周曲道。

越王有些颓然:“如果依他的意思除掉了通敌的逆贼,那我的身边可就无多少可用之人了。”

“王爷这是信不过臣?”周曲问。

“自然不是,只是那邺北兵权在手,我担心周公没个人帮忙,敌不过他!”突然,他眼前一亮,“不如待他打完胜仗,我们再夺回兵权?”

周曲琢磨了片刻,道:“王爷切不可妄为,那邺将军在百姓和诸臣心中颇有威望,王爷若敢贸然夺兵权,便只会适得其反。况且这邺将军是个打战的能人,若是没了他,日后贼军再来犯,或许就无人可挡了。”

这邺沛茗,越王是越看越不顺眼,可是也知道没了她不行。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周曲又道:“王爷,邺北该如何处置这是还得徐徐图之,而眼下细作这事却是拖延不得。若贼军知道了我们内-乱,他必定趁虚而入,届时便不妙了。”

越王只得如此,底下很快便有人将邺沛茗呈上的证据送到越王的手中,他看了眉头拧得十分紧:“这细作还是邺北的亲信,我们或许可以从他的身上下手。”

周曲见越王此时仍想着如何徇私,虽不满,可是也没有提醒。对他而言,越王是否可以明辨是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话便可以了。而且只要越王的亲人损失得越多,越王和越王太妃便会更加恨邺北,只要他们远离了邺北,那自然会亲近自己,届时……

“他连亲信都说杀便杀,将士们都道他军纪严明、公正不阿,怎么入手?”

越王语塞,不禁有些心寒:“那可是他的亲信呀,他可真下得去手。”

“军纪不正,何以正军心?同样的,王爷,你若不正君威,何以震慑臣僚和岭南道的百姓?”周曲借机敲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