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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陈沅岚,而两个月未见,邺沛茗只觉得她的身上又多了一处可以让她好好瞧一瞧的地方。这重逢的喜悦之情根本不需要抑制,邺沛茗也毫不遮掩她的欣喜,紧紧地抓着陈沅岚的手:“你怎么来了?”

陈沅岚若不是顾及周围还有人,她恐怕便要做出什么亲昵之举了。邺沛茗问她,她才道:“我听说你病了,也不让军中的医官为你诊治,我怕你出事便擅自过来了。”

自从黄土六被处死,而岭南道内的细作问题也解决后,邺沛茗便因深秋过后的一场雨而感染了风寒,病倒了。所谓平生不得病,病来如山倒,邺沛茗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两日,才清醒一些。

幸好军中严防死守这件事,才不至于给了越王借机撤换邺沛茗的借口。

邺沛茗斜睨了马良才一眼:“谁胡说八道的呀?大夫开给我的药,我可都按时服用了。”

陈沅岚打了她一下:“你还问责起来了?”

也是马良才担心邺沛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在写给妻儿的家书中才隐晦地提了一下。好在他的妻子聪慧,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跟陈沅岚说了,陈沅岚这才赶了过来。

“都已经过去七八日了,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邺沛茗道。

“你看你脸色惨白,还敢说并无大碍了?!”陈沅岚瞪了她一眼,又闻着那酒味,便看见在边上煮酒的炉子,脸上顿时愠怒,“你还喝酒?!”

“这酒,不是我那种酒,是取暖的酒。”

“让我先替你把脉看看!”陈沅岚命令道。

不管是那亲卫还是马良才、邺南,都被她的气势给震慑得发懵,不过他们很快便回过神来,看见邺沛茗那灰溜溜的模样,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众人退了下去,周围便静了下来。邺沛茗抿着嘴唇,一副隐忍的模样。陈沅岚见了,横道:“想咳嗽便咳,你以为不咳出来我便看不出来了?我若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大夫!”

邺沛茗这才咳了两下,笑道:“夫人‘望闻问切’中的‘望’便已达到了大师的境界,真可谓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陈沅岚板着一张脸不理会她的阿谀奉承,拽过她的右手腕静静地把了一会儿,又让她将舌头伸出来,细细地盘问:“何时感染的风寒?”

邺沛茗就像个病患一般老实回答:“七日前下了一场雨,我恰巧冒着雨巡视防营,回来后便觉得头有点晕,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