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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臣上次所言,他对先王和王爷都还是忠心耿耿的,不过因为王爷对他有所误会,故而才令他避走罢了。纵观天下乱世,仅靠他又岂能在那个位子长久?所以他也是为了寻求庇护罢了。”

越王太妃认为有理,不过仍有些拿不准主意。江勋又道:“而王爷年少,这岭南道上上下下的事务皆由周掌书记裁决,长此以往,臣怕……”

越王太妃又怎会不知这事的危害?以往邺沛茗在的时候还能多方牵制,可邺沛茗被赶走后,能遏制周曲的人便不多了。周曲的身后是各大豪绅,即便是她的娘家,也没有什么人能比周曲要老奸巨猾的。

越王太妃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同意江勋的提议,让邺沛茗来制衡周曲。虽然她知道想将邺沛茗的辖地以及兵权都收归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邺沛茗向越王称臣,那有朝一日她若背叛越王便会遭天下人的唾骂,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越王太妃没有直接去跟越王说,她知道越王的身边有周曲的人,可她想起自己的身边同样有邺沛茗的人——马兴业。

马兴业一直都在亲事府为典军,而邺沛茗被左迁去韶州当刺史后,马兴业虽为帐内府等打压,但是亲事府的亲卫毕竟是他带出来的,无论是周曲还是朱家都没法将他挤走。

为此越王只能退而求其次,并不重用他和亲事府,而且还会想方设法来利诱他背叛邺沛茗加入自己的阵营。马兴业一直装傻充愣:“属下一直都是王爷的亲卫,自然对王爷忠心耿耿!”

越王道:“可邺北遗弃了你!”

“属下是王爷的亲卫,谈何邺都督遗弃了属下?”马兴业问。

越王见他如此顽固,便不理会他了,而任由周曲的人一步步地将他排挤出去。马兴业以及麾下的两百名亲卫都备受冷落,在城内也都渐渐地消怠起来。

除了马兴业还有西道行营都指挥使马锋,相较于马兴业,马锋是越王不敢也不能排挤出去的。他采取的是拉拢的方法,而马锋也一直恪尽职守,与邺沛茗并没有什么往来了。

越王放心了,但是周曲不敢放心,一直都想让自己的人取而代之。越王和越王太妃却警惕了起来,周曲这才偃旗息鼓,不敢太明目张胆了。

越王太妃先命江勋偷偷找来马兴业,让他立刻重整亲事府的旗鼓入府来。马兴业当时正在饮酒,听江勋这么一说,便立刻扔了酒盏,召集了亲事府的两百名亲卫,对他们道:“你们跟着我,备受排挤,被帐内府的人嘲笑,苦了你们了!”

亲卫们见他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也意识到了什么,道:“不苦!”

“我们装懦弱也够久的了,是时候站起来,夺回我们的一切了!”

“夺回我们的一切、夺回我们的一切!”士气高涨起来,马兴业一声令下,便带着他们回到了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