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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有大孚的例子作对比,那言官便道:“够了。”

“既然够了,那他们有何理由去贪污受贿?而他们利欲熏心、私-欲膨胀的后果为何要让老百姓来承担?若是不重罚,老百姓们岂不是会认为,朝廷便是纵容官员违法乱纪的?失去了百姓的信任,还谈何治国-安-邦?”

邺沛茗又道:“你是言官,有权指出官员和我的过错,而不是来向贪赃枉法之人求情!我此次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那言官被她批评得十分羞愧,灰溜溜地退了下去。而邺沛茗的行动也告诉了天下人,对于贪赃枉法的行为,她绝不姑息。

处理完此事后,她回到紫宸殿,恰巧碰见席飞章之妻卞氏来拜见陈沅岚,她才恍惚地想起陈沅岚与她提过的邺瑶的婚事。

邺瑶和席夏如今已经二十二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卞氏却十分关心席夏的终身大事。陈沅岚也不好意思让邺瑶占着茅坑,便打算趁邺瑶无需外出征战而挑个好日子成婚。

本来这等事交给宗正寺去处理便足够了,不过毕竟是母女,陈沅岚觉得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再操心邺瑶的事情多久,趁着还能操心,便多加操心。

卞氏见邺沛茗回来了,便识相地告退了。

“你瞧你不让我搬到别处去住,我要见个女眷都不方便。”陈沅岚对邺沛茗道。

邺沛茗抿了抿嘴,这话陈沅岚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叨了多少遍,她便道:“你也别搬到别处去了,我搬回垂拱殿去,晚上再回来这儿歇息吧!”

“早该如此。”

“……”邺沛茗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便气呼呼地让人将她的东西打包搬回到垂拱殿去。

垂拱殿足够大,前半部分作为面见三品以上文武大臣的地方足够了,而后半部分则作为她日常处理事务和午休的地方。

为免再发生这种“她溜达回寝殿,来见陈沅岚的女眷便得走”的事情,她也只能在晚上再回来睡觉了。

朝臣们得知邺沛茗被陈沅岚赶了出来,纷纷表示这俩人终于“正常”了一点——他们就没见过历朝历代有哪对皇帝和皇后要挤在一个寝殿里的。

平日去拜见陈沅岚的命妇们也轻松了许多,以前在紫宸殿,她们总有种面见皇帝的紧张感,毕竟邺沛茗偶尔会在这儿看奏折,为免打扰到她,陈沅岚总是领着她们到宫苑里去。

不担心整天碰见邺沛茗或者打扰她处理政事后,紫宸殿总是能传出欢笑声,邺沛茗好几次经过都以为里面在举行什么茶话会。

她问邺思洵:“我很可怕吗?”

邺思洵老实道:“爹并不可怕,反而还很值得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