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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飞奔至放袄子的地方,蹲在石块凹陷处,掏出布包里面的干净衣服,快速换上,又将厚实的外套裹上,田宓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其实还是很冷的,毕竟头发还湿着。

但她已经顾不上收拾,只是拿起毛巾,胡乱搓了搓头发,就用三角巾将头脸包裹起来,连拖带拽着两个蛇皮袋往渔船走去

“孩他爸!那头是不是有人过来了?”王丽正在帮丈夫收鱼网,抬头捶腰时,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闻言,一旁的男人也抬起黝黑憨厚的脸,顺着媳妇指的方向眯眼瞧过去:“是有人,应该是过来卖海货的。”

早些年这里还有集市,买卖也自由,热闹得很。

也就是这些年政策有了变化,才少有人过来。

当然,少有并不代表没有,那些个日子过不下去的,还是会过来捞鱼吃。

运气好的碰上大鱼,自家舍不得吃,便会卖给他们这些渔农换些钱,再由他们转手卖出去。

其实政策上是不允许的,毕竟赚了差价就算是倒卖。

但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谁管他呢,反正也不会有人专门跑来海边抓人。

说得难听点,要不是日子真过不下去了,没有船只谁敢下海搏命?又不是没死过人。

他们两口子打了几十年的鱼,什么没见过?有时候一个浪卷过来,人就没了。

就是因为太清楚其中的风险与不容易,所以只要有人来卖鱼,品相也过得去,他们几家都会收,毕竟即能赚钱,又算做了善事。

“哎呀,看身型是个姑娘,我去帮帮忙。”又过了一会儿,王丽收起鱼网再抬头看,距离拉近,她已经能看清楚是个女人,见人走路吃力,便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厢田宓的确有些吃不消了,手臂酸涩,手掌心更是火辣辣的疼。

龙虾还好,大黄鱼真的有些重。

也是她贪心,将大麻袋里装的满满的,光鱼就得有三四十斤重,一路踉踉跄跄过来,整个人都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