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一个字也没有夸张,他就是讨厌庄越敛对除他以外的人温柔,更讨厌庄越敛一见小孩就仿佛想去当人爸爸般管这管那。

庄越敛倒是不意外沈棘的回答,但也没在意他的话,随口地说:“你不送走我就只好天天带着他。”

沈棘眼中的戾气眨眼消下去,又走到了庄越敛面前小心地抱过去,把脸贴进庄越敛脖间,情话一秀般地威胁,“你敢。”

庄越敛脖间被弄得发痒,不耐地把争宠一样的豹崽子推开,自顾地往往刚才的房间回去。

狭小的通道又上又下,眼前到了楼下,他蓦然听到了一声枪响。

砰——

庄越敛确定枪声就在房间的方向,连忙加快速度跑回去,到了门口又倏地僵住动作。

房间里,莫姽手拿着一把枪站在床前,床上的女人额头有一个血洞流着血,人已经死了。

叫小顺的小孩跪在地上,呆呆看着已经没了动静的女人,忽然放声大哭。

他看向门边的凌千瑾问:“真的没办法了?”

凌千瑾难得严肃地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摇头,“如果能救她也不会把孩子狠心卖去拍卖场了。”

庄越敛又往房间里看回去,这里就和他长大的垃圾星一样,不分什么好人坏人,没有善恶,就和动物弱肉强食一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要说有错,错的应该是让孩子为了给妈妈买药上街骗老人钱的人,是让一个女人为了让孩子活下去临死前把孩子卖给别人当宠物的人。

可是,这个“人”该是谁?

莫姽忽然转身看向了庄越敛,她只比小顺高了一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尖尖的猫耳朵却和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两个极端。

她仰起头审视着庄越敛半晌,忽地掀起了嘴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