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野雪垂下眼帘,将烟拿得远了些,低头说:“我会搬过去,就这几天。”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保镖们的身影在四处徘徊。那个苍白少年被月光拢着半边脸,睫毛投下一层阴翳。
听到这句话,那双冷绿的眼看向他。
“我以为你不会搬,是你说的,人鱼不喜欢迁徙。”
室内没有开冷气。
崔碧灵在很近的地方与他低语,步野雪也能感到他说话时的气息。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说辞,他竟然还记得。
室温灼热,言谈时呼吸也是。
他仰着脸,侧颊印着一处被压出来的红痕,像在车上枕着手臂睡了一小会儿留下的痕迹。
雪白皮肤上的红痕,难以忽略。
步野雪挪开眼,摆弄了几下手里的打火机:“因为见你一面很难。”
“很晚了,”他又停顿了下,“你今晚在这里过夜吗?”
“嗯。”
步野雪没说什么。
这位殿下本该待在宋家。
崔碧灵已经快要与其他alpha订婚,家里还有个管得很严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再来他这里只会徒增流言蜚语。
但皇子仍像从前那样,到他这里来。
步野雪与崔碧灵一起上了二层,说起一些琐事。
“我这阵子很忙。”崔碧灵说起近来的安排,“你也快毕业了。”
一双细白的手将礼帽摘了下来。天气热,他那件身上穿的熨帖西服也一寸寸解开,露出里面的工整的白衬衣和马甲。走到了主卧门口,像是想到什么,少年脚步一顿,忽地转过去说:“你明天早上记得叫我。”
他瘦了些,转过身时显得那截被马甲紧裹的腰身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