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和教廷的关系还不错。大主教并不会拒绝皇子的这种要求。他邀请崔碧灵进入到收藏室,一整个大厅, 墙面悬挂着各色的画作。

“还有一些壁画,现在不好保存了, 暂且不能公开做展览,之前教廷就想着做一些公开的展会……”

崔碧灵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幅油画上。

赤裸的新月神,站在泥土上,被漆成身体苍白的少年模样。祂在传说和文艺作品里的形象, 都是紧闭双眼的少年或少女。

从泥土里如新芽密密匝匝冒出来的是一双双枯槁手臂, 纠缠着朝新月的方向伸去。

帝国建立之初受过严重的战争灾害, 人口减半,新月将人类复制了一倍,解决了危机。

新月神祇的复制能力——被认为是繁殖能力的隐喻。

祂是人类之母、诞育之神。

如今身为新月神后裔的皇室,这一代已经夭折了一批年幼皇嗣。

真的是自然死亡吗。

“你喜欢这些画,还是这画上的内容?”步野雪不止一次见他研究这些。

实际上很难对外解释自己正在做什么,他很少与别人提这些困扰。

说来只会被认为是精神病幻想。

父亲对他评论过类似的话。

本质怪异,不该与旁人太近。

崔碧灵只说了其中一个原因:“因为新月神祇和皇室的存在有很多联系。”

但猜疑这事也没有结果,他只是顺道过来看一眼。

崔碧灵准备回特使府,问了句步野雪的安排。

“回学府?”

“我去异种城市。”

“可惜你不能去特使府,”崔碧灵撩起眼睑,考虑着说,“否则把你放在那里,见面很方便……我回去了,再见。”

“到时候你的下属恐怕会把我杀了,”步野雪睨着他难得表露遗憾的脸,伸手摸了他的额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