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少年泛红的面颊流下来,慢慢淌过脖颈。
他仰着脸,调整着呼吸,苍白的脖颈浮着一层薄红,淡红的嘴唇也微微抿着。
宋映洵旋即联络了一位医师。
崔碧灵坐得无聊,他将那只血淋淋的右手放在一边,抬起左手,擦了擦宋映洵手臂沾上的血迹。
双手苍白,指尖透着点淡粉,他随意又缓慢地抹过男人手臂上的血,半凝固的红沾在他指腹,冷白与暗红对比强烈。
白发男人瞥他一眼,握住了他的左手,将与医师的通话掐断了。
崔碧灵的手在他掌心里是微冷的,指腹一层薄薄的茧子。
“怎么了。”
他问。
“无聊,”崔碧灵垂下眼帘,蹭了蹭自己指尖的干涸血迹,“我去外面坐着。”
宋映洵知道他的近况,对他近来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之所以觉得无聊,是因为最近在外面与一条雄性人鱼玩了游戏,沉迷其中。
白发男人看了眼他的手指,伸手帮他擦了上面的血迹,说:“医师马上就到,别乱走。”
“知道了,我在客厅等。”
崔碧灵从桌子跳下去,走到楼下的客厅。
室内回归寂静。
宋映洵低头,瞥见手臂上残留的血迹,他慢慢拈了下指尖。
崔碧灵在客厅闲逛。
绕过了绿萝,他又去水母缸前面做观光行动。
阿姨在客厅里做清洁,他俩待在一起,顺带聊了聊水母。
“宋先生也喜欢养这些东西吗?”崔碧灵凑近了,去看玻璃缸里的水母触手,轻飘飘的,像浮游的花瓣,隔着玻璃摸了摸,“我以为他不喜欢的。”
阿姨含笑说:“大概是养来给小殿下看的吧,小殿下搬进来之后才有的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