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母亲沉迷于邪道却任其胡作非为,知道自己母亲不喜欢霍兰秋却并不在两人之间牵桥搭线解决矛盾。

而是以霍兰秋为由反抗一直控制自己的母亲,虽然汤蕴回国之后继承了家里的公司,可他妈妈的桎梏却仍然存在,说到底,他其实是他妈妈的一个傀儡。

从小到大,上什么学校,学什么兴趣班全都是他母亲一手安排,汤蕴只需去做就足够了。

汤蕴受够了这种做提线木偶没有任何自由的日子,或许他以前是真的喜欢过霍兰秋,但从他被他妈妈安排去国外留学后,这份爱早已渐渐被时间和距离所磨灭。

他没有和霍兰秋分手,只是想拿霍兰秋来作为自己反抗他妈妈的一个契机。

他深知自己母亲不可能会让他娶像霍兰秋这样没办法给他事业和家族任何帮助的女人,但从高中到社会的恋爱,走过了七八年的岁月,跨过四年异国,他很有理由不去放弃。

如此,既营造了一个深情人设,又以一个世人看着都觉得应该的理由与他母亲抗衡。

如果能逼得他母亲狗急跳墙,那就既解决了一直压制自己的束缚,也解决了霍兰秋这个累赘。

然后,霍兰秋是死了,但警察却连凶手的一点马脚都没摸到,甚至还把他列为怀疑对象,汤蕴不得不一直端着深情人设度日,也想以此让他母亲没那么快给他安排联姻对象。

他十分确信霍兰秋是死于自己母亲之手,可苦于无证。

如果没有施烟,没有玄烛,或许真相也就随着霍兰秋的死而一起被埋葬。

施烟面无表情的放下资料,突然觉得十分讽刺,她难以将记忆里见过的那个沉溺与未婚妻的死还走不出来的瘦削男人,和资料里在国外搞大了好几个女的肚子,逼着人家打胎的渣男联系起来。

“那个霍兰秋到底是怎么死的?”胡寻荷用力的拍了下桌子问,想到霍兰秋还以为自己很幸福,汤蕴很爱她,而其实不过是一个工具,胡寻荷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