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烟看了一圈附近的地形,草坪过去是一片荒地, 各种灌木茅草严实紧密,再远就是一座又一座的绿山重叠了, 如果真是野兽所为,这个地方倒给它极好的藏身庇护。

大树喊了施烟一声,带着她越过警戒线进去,路过很多熟面孔,只是现在大家心情都在案件上, 也就没有多叙旧,对上一眼点点头也就足够了。

饶是施烟做了心理建设,但在看到死者惨状时还是忍不住心重重一跳。

死者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现在面色苍白铁青狰狞,一双眼还死死的瞪着, 看来生前受了很大的痛苦与惊吓。

他胸口以下凭空出现一个大洞, 虽然血迹已经凝固了, 但被血染红的脂肪和翘起边的皮肉颜色还是很可怖, 在寒冬的低温里整个伤口表面已经干涸, 可依旧渗出不知道什么液体滴滴极慢的流着。

伤口参差不齐, 真的像是被活活靠爪子掏空了一般。

法医手边的密封袋里有几根黑色短小的细软毛发。

其实到目前案件还是很明朗的, 这样简单粗暴的作案手法,加皮肉上遗留的毛发,应该真是猛兽所为,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猛兽。

难道冬天野兽没有东西吃,从冬眠中苏醒,跑出来袭击人么。

看完尸体施烟转身出来,马路上有几道急刹车般长长的轮胎痕迹,施烟依稀记得,胡寻荷被鬣狗袭击那晚上她也在路上刮出了几道这样的痕迹。

正想着,一个好像许久不见的熟人到了。

陆虞韵比以前黑了一些,人也憔悴了许多,一双眸子染上了坚毅的神色,看人时好像能看进心底深处一样。

她刚下车就和施烟对上了眼,施烟内心无波无澜,对她点了点头,陆虞韵勾了勾唇,就投入了案件中。

施烟继续去分析车轮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