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如鬼魅般给那个学生的酒里撒了让人会麻痹的东西,再把他推进了水池里,当时水池波光粼粼很是好看,水倒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水波一晃,水里她的样子逐渐被扭曲。
她也记得自己将钉子轻轻的扎进另一个学生的车胎里,看着他无知无觉的开车,车越走越远,钉子越陷越深,最后车翻了个底朝天,开车的人也倒了过来,血流了满地。
她应该感到害怕才对,可当时她的心里……只有痛快。
“收手吧。”
方氏苦笑:“我从来没有想去做什么,我是很生气,很难过,可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
如果,如果没有野兽,或许她儿子只是被人欺负一下,受点皮肉之苦而已……但是如果,他没有被人带去哪里,一切不也是不会发生么。
施烟没有注意到,方氏眼底深处又开始泛红。
“你的儿子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施烟来来回回好像也只能说说这话。
……
从方氏病房里出来,胡寻荷刚好也从她的病房里跑出来,看见施烟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干嘛,身体没好完又到处乱跑!”
施烟拉着她的手撒娇:“一个人闷呀。”
回了自己病房,看着胡寻荷给她倒出来的一大堆药,再看她认真的脸,心里一直蔓延的悲伤好像被压制住了一些:“寻荷。”
“嗯?”胡寻荷给她细数她一次要吃的药。
“我好像只有你了。”
胡寻荷动作停住,抬眼看她:“你说什么呢,人本来就是一个个体,只是需要扎堆在一起取暖而已……怎么,你还想多交几个朋友脚踏几条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