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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摔倒了,我路过送回来。”程叙言一边简单解释,一边把孩子递给妇人。

他刚要离开又转过身,“婶子,令郎太过轻信人,虽说近些年县城平稳,但养育一个孩子不易,平时还望您看顾紧一些。”

话落,程叙言就走了。

年轻妇人立刻把孩子丢给自家男人,拿起今天刚买的绿豆糕追了上去。

“小哥你等等,等一下…”她跑的很快,一把将绿豆糕塞进程叙言怀里:“今天谢谢你,我家那皮小子我会说他的。”

年轻妇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程叙言站在小巷中,天色更暗了,可之前那种寂寥和疲惫因为这包小小的绿豆糕散了许多。

他也就是顺路,没有他那个小孩也会自己跑回家。

程叙言不知道,在他离开后那个小娃娃在家里绘声绘色讲大灰狼的故事,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夕阳的余晖快要落尽,程叙言也敲响租住小院的院门。

院子里的秋千空荡荡,被风吹的轻微晃动。

“叔,我爹呢?”

易全山低声道:“偃兄弟下午玩了会儿又困了。”

程叙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在书房门外停留片刻,隔着窄窄的门缝,易知礼还在努力念书。

程叙言关好门,轻手轻脚离开。

小厨房外易全山正在剥花生,程叙言搬个小马扎也在易全山身边坐下,同他一起。

“叙言。”易全山脸上的神情不太赞同。

程叙言:“这花生炒着吃还是煮粥里。”

易全山下意识回答:“炒着吃。”

程叙言把红通通的花生米一扔,滚滚落进碗内:“我爹睡多久了?”

易全山彻底被转移注意力,思量道:“小半个时辰。”

话落,他捏破花生剥落花生米,动作有些微迟缓。

程叙言看着掉落的花生米,而后视线上移,落在易全山脸上。

易全山不是大夫也没念过书,可他知道村里的汉子都精神抖擞,没谁那般嗜睡。

程叙言:“叔。”

易全山茫然的抬起头。

程叙言手上动作不停,淡淡讲述:“若是知礼学完四书,又肯用功,你再让他去学堂接着念吧。”

有同窗和夫子总归是好的,像他这样单打独斗,需要融入集体时需要花费数倍的精力和耐性。很明显易知礼不适合。

易全山没说话,他的儿子不止易知礼一个,总不能顾着老大,不管后面的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