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闻笙所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男生亲吻的时候，似乎总喜欢去碰一些敏感的部位，像是腰。

但西斐尔似乎对她的手情有独钟。

她实在是困极，本来抬起脸回应了几下，见对方迟迟不停止，脑袋又陷回枕头里，咕哝道：“……我想睡觉。”

“嗯，”精灵终于肯放过她，“睡吧。”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轻声道了“晚安”。

……

第二天一早，叶闻笙与西斐尔起床去海边。

水田镇每月有两次大退潮，退完潮后海滩上贝壳、蛤蜊、小鱼小虾之类的海生物很多，偶尔还能捡到鲍鱼，很多镇民都会挑着这个时间来赶海。

海边太阳晒，叶闻笙戴了防晒的帽子，也给西斐尔戴了一顶。

是那种普普通通的草帽，能稍稍遮掩一下他太显眼的耳朵。

他们走在人群之间，也提着个小桶，桶里堆着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小贝壳。

走过一处卵石滩的时候，叶闻笙眼尖地发现了什么，蹲下来翻开细碎的卵石。

那块浅绿色的海玻璃静静躺在卵石之间，如鹅卵石一般光滑圆润。更奇特的是它拥有着漂亮的形状——像是一片花瓣。

一个念头从叶闻笙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将海玻璃拾起来，一同放在小桶里。

精灵低头看了眼：“这不是贝壳。”

叶闻笙答：“这是海玻璃。要是看到其他的海玻璃也捡起来吧。”

西斐尔应声，目光落在海滩上，随口问：“这也是给二哥……”

“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叶闻笙便摇头否认了。

精灵稍稍侧脸，眸光疑惑。日出的辉光衬着他的脸，那双金色的瞳仁如太阳般熠熠生辉。

叶闻笙弯了弯眼睛：“我也想给你做一份礼物。”

“不过，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落入大海中的玻璃，在经过海洋漫长的冲洗打磨之后，失去了尖锐刺人的棱角，变得温润而美丽。

就像是最初那个小小囚笼中满身是刺的堕落精灵。

西斐尔稍稍一怔。

他不太明白为何，但她此时此刻的眸光像是被极细极柔的羽毛，在他的心尖上轻轻一扫。

令他心生悸动，也令他升起冲动。

……想要吻她，就在这里，在太阳初升的海滩上，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他也这么做了。

很浅的吻，他重新直起身，抬起她下颌的手放下，摸寻到她的身侧。

那只手曾经将他从阴暗泥潭中拉出来，如今被他牵在手心。

西斐尔对着外人向来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罕见的温柔之色。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