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位皇子中,太子无疑才是康熙最为看重的。康熙亲自教导他,想要教导出一位出色的江山继承人。只要不是朝务太忙,康熙每日都会亲自考校关心太子的功课。

太子今年也只七岁,不过这七岁说的是虚岁,按周岁来说也只六岁而已,但却已初显储君风范,见过这位太子的朝臣皆交口称赞,也让康熙心中满意不已。

这位太子殿下挺直着脊背说完了对《左传》中一段的理解,见康熙微微点头,这位矜持的太子殿下便不由地高兴了些。康熙在太子答完之后,也针对刚才提问的那段“初税亩,非礼也,谷出不过藉,以丰财也……”对太子来了一段小课堂。

虽然太子的老师有所讲,但是康熙作为一个帝王的角度讲解又有不同,而且康熙学识渊博,各种史书典故,各家所说注解皆可信手拈来,另外还会结合朝中事,天下事对太子讲这天下世事之策。

而这位太子也自小聪慧,能迅速理解康熙所讲,并举一反三,让康熙这位当老师的很是欣慰。

在这样一日日的亲手教导中,便是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对这位储君往着以后的天下重担方向培养了。

此时正值茂年的帝王心胸敞阔如朗天,对自己的继承人注以了极多的心血和厚重的期望。而小小年纪的太子则崇拜的望着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于他而言如一座巍峨高山。

太子胤礽从乾清宫离开,身量不高的少年郎行走于宫中,只见身影便觉贵气天成,自有一种皇家气韵让人不可小觑,跟于他身后的太监宫女皆伺候的很是小心。

胤礽的心情还不错,不过这样的好心情也就持续到了在身边的小太监向他说康熙今日在六阿哥那里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胤礽的心情阴沉了下来,手中的帕子落回水盆,砸出的水珠溢在了锦袍上他也没有分成一分眼神,少年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响起。

“六弟此次病的凶险,皇阿玛去看看而已。”

胤礽身边的太监何玉珠马上道:“正是这样,陛下对太子殿下最看重,刚还亲自交代了太子殿下夜里别着了凉,哪位阿哥也没有这样的荣幸,这宫中别管哪位阿哥都越不过太子殿下去。”

何玉珠的这话让胤礽的心情又回升了些,但依然心中发堵。父皇会亲自关心他的起居,会手把手对他单独教学,但是对大哥也不差。

他和大哥白日同在上书房读书,父皇也会去察看,他也见到父皇对大哥常有肯定之语。

他虽是太子,但是大哥却总想压他一头,无论是在文课上,还是在骑射上总是挑衅他。

想起大阿哥,胤礽的眼中明灭不定,竟让人看不清深浅来,不似少年郎。

过了好大一会儿,胤礽才道:“将孤小时玩的七巧板给六弟送去,便说孤盼着六弟早日痊愈安好。”

何玉珠犹豫道:“可是棕色那个,殿下珍爱收藏着的?若不叫人送来新的给六阿哥送过去?”

胤礽没做解释,只淡淡看了何玉珠一眼,何玉珠便躬身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