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德妃心中还想着若是他长大真总往外跑,她不当面反对但是可以在万岁爷耳边吹吹风,让万岁爷去管他,而她依然是包容又温柔的好额娘。

至于儿子说的做当大将军的事,德妃也不乐意,战场上多危险啊,不过虽然不乐意儿子当大将军,可是听着儿子说那些骑射的事情,德妃也很骄傲,想象着她儿子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模样,她儿子会长成天地间最耀眼的儿郎……

德妃抓着身旁嬷嬷的手,将嬷嬷的手抓的很疼,“会好的,那一次就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会好的,对不对?”

德妃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向旁人求证着什么。

嬷嬷忍住眼泪:“会,六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过来的。”嬷嬷也是看着胤祚长大的,此时心中一样哀痛不已,不断在心中祈祷着漫天神佛一定要保佑着小阿哥,那样一个爱笑的对下人也和气,一点都不会被宠坏的小阿哥,上天如何忍心?

这天直到深夜,康熙才离开,但是他身边的梁九功却一直留在了这里。

这一夜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这一夜也有很多人被抓进了刑房。

天破晓,但是宫中却风声鹤唳,晨风里似是也有了血腥味儿。

天子震怒啊。

连朝堂之上大家也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敢在朝堂之上罗里吧嗦来烦康熙,康熙下了朝之后又直接来了太医院。

人依然没有醒的。

平日里嫌人吵闹,现在却非常想他能再起来喊一声皇阿玛。

康熙的手指搭在胤祚的手腕上,感受着手下一下一下的跳动,却依然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从病床边离开,去看了太医们散落在桌上的纸张。

“人何时能醒来?”

这个不好说啊,甚至会醒不来。

六阿哥常用的糖块里被人浸了毒,糖块甜人,那异味就没有被六阿哥立时察觉,他们将六阿哥荷包里剩下的糖块都验了,可是和哪一种单一毒都不一样,韩太医和其他太医忙活了一晚上推敲了个七七八八,但也拿不太准。

而皇上这边也还没有刑讯出来具体是何毒。

韩太医已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治了,但他不敢保证啊,此时也只能对康熙说他尽力。

韩太医在皇上的不满逼视下又忙道:“臣想向陛下推荐江西柳家的柳司,还有岭南的胡山望,他们两位在解毒一道上有些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