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鹤戚没有放开他,目光在困缚着景良途身体的锁链上游移,沉声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对抗发情期的吗。”

景良途沉默不语。

毕鹤戚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克服生理本能,虽然短期内有效,但是在长期的积攒下,总有一天会像洪水决堤”

他颤声道:“等到那一天,你可能会死!”

景良途心想,原主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撒手先去了,而且还是自杀。

他低下了头,表情没有变化,仿佛对毕鹤戚的话置若旁骛,又仿佛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所以此时此刻才会如此坦然。

正是他这样平淡的反应激怒了毕鹤戚。

他愠怒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景良途眼睫轻阖:“我就是研究这个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这样也挺好,何尝不算是一种破釜沉舟。”

月光下,他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坚定:“我愿意承担输了的后果。”

毕鹤戚的指尖轻轻颤抖,表情难以置信道:“你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打算吗?”

景良途目光注视着他,淡淡道:“我是。”

难怪毕鹤戚今天如此反常,还喝了那么多酒,真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

被景良途这样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毕鹤戚的心脏传来了针砭一样的疼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向他袭来。

以前,没有人告诉他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何胥告诉他,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为自己写下这样的判词。

是了,他差点忘了,何胥对别人狠,但对自己更狠。

或许最近他们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一些,他也像无数陷入爱情的年轻人一样一头扎了进去,精心策划着他们的未来。

但是在这么多的变化下,何胥的初衷却始终没有改变。

他依然是那个骄傲的人,愿意承受死亡的风险,但是坚决不愿意被人标记。

明明只要被标记了,他的基因疾病就会被克服,从此以后,他也可以像正常的oga一样使用抑制剂。

他为什么偏偏要给自己选择最惨烈的结局。

毕鹤戚阴沉着脸看他,语气不自觉的加重道:“你一定要这么糟蹋自己吗?”

景良途死鸭子嘴硬道:“我做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后果,有问题吗?”

谁知道这样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因为下一秒,景良途就被毕鹤戚从水里拎了出来,后背撞在墙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毕鹤戚狠狠堵住嘴唇,半点也动弹不得。

他卖力的去推毕鹤戚的胸膛,但是这个状态下的他哪里会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对方甚至恨不得将他永远的困在自己怀里,永远都无法逃脱。

这个吻肆无忌惮的掠夺着他的氧气,比起是吻,反倒更像是一种惩罚,试图给他长个记性一样。

景良途被吻的全身发软,双腿无力,在某一个间隙,终于呻吟出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