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将餐盘放在邬倾房间的桌子上,并且细心的将里面的食物一样一样的端出来,包括燕麦粥,甜品,正餐,水果等等。

景良途在这边认真准备餐点,丝毫没有注意到邬倾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看着邬倾晦暗的目光,心想他现在是不是因为生病导致食欲下降,眼下对他不知好歹的过来送吃的这一行为感到不满。

景良途知道在邬倾生病,脾气暴躁的时候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才是上上之策,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但是他觉得放任一个生病的孩子一个人无人问津的躺在冰冷的房间里,无论怎么想似乎都不太人道主义。

总而言之,经过一系列的利益权衡,最终感性打败了理智,他终究还是来了。

当然同时他也做好了随时被邬倾给训斥走的准备。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邬倾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和,完全看不出来曾经那种阴鸷跋扈的样子。

想到昨天邬倾对他说过,他会尝试变得没那么可怕。

难道说,他已经在努力尝试改变了吗?

这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为了奖励这种说到做到的好孩子,景良途感动的肺腑一暖,当即主动提议道:“少爷,您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喂您吗?”

但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像邬倾这样抗拒外人亲近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喂他吃饭呢,他这不是送上门找骂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景良途开始想办法岔开话题,试图让他忘记他刚才说过的话。

谁知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敷衍他,邬倾便已经率先说道:“既然如此,你来喂我吧。”

嗯,

好喔。

“”

哎?

邬倾刚才说了什么?

景良途愣了半晌的功夫,邬倾便已经率先坐到了桌子面前,看起来仿佛在等他。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生病了看起来确实要比往日脆弱许多,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生病时候的他不好接近,这分明是谣言,是妖言惑众。

既然气氛都到这了,景良途自然也不能食言了。

他从善如流的坐在邬倾的旁边,伸手拿过一碗燕麦粥,用汤池轻轻地搅拌,感觉到这碗粥似乎还是烫了些,于是他轻轻的吹了吹之后才将他递到邬倾的嘴边,温声道:“少爷,有点烫,小心一点。”

看着景良途温柔的眼睛,邬倾的眼眸微动,他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睛,脸上泛着热意。

景良途虽然做饭不怎么样,但是对温度的把控不得不说真是恰到好处,暴戾无比的邬倾在这一个显得特别的温顺,一口一口的喝着景良途递来的汤,目光柔软。

倘若这幅景致被别的什么人看见了,那么他大概是会怀疑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