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似乎有几辈子的恐慌将他包裹吞噬,一股寒意沿着神经从脊背窜入

大脑皮层,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差点碰倒了椅子。

“啪”,景良途按开了灯,屋中如临白昼。

看见邬倾惶恐不安的神色,景良途有些惊讶,他问道:“怎,怎么了,少爷?”

邬倾沉默了很久,哑声道:“没事。”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景良途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延续太久,邬倾熟门熟路地给景良途切下一块料最足的蛋糕来,卖相诱人,香甜四溢。

不知邬倾是不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反正他给自己切的那一块看起来挺磕碜的。

景良途正想吃,却发现自己磨蹭许久,却忘了正事。

礼物!礼物!

他将从k那里买来的手工水杯交给了他。

礼盒的包装低调奢华,景良途保不准他会不会喜欢。

原本想送一个亲手做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亲手做的虽然礼轻但情意重,结果现在直接降级成一个随处可见的杯子,邬倾家里比这贵数倍的都有,他肯定瞧不上眼前的这一个吧。

不过,如果真的把自己做的送给他,那简直就是对邬倾人格的侮辱。

思来想去,便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邬倾似乎在好奇那里面的东西,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指扣在礼盒的边缘,饶有兴致地将它打开了。

里面包裹的是一个虽然外观精致,但是没有灵魂的杯子。

要问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因为邬倾今天去那家店面的时候,看到了一盏与这个一模一样的杯子。

也就是说,夏塔在那个地方待了那么久,最终只是准备了一个随手买来的礼物。

那么他在里面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什么呢?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原本放下来的心又慢慢提了上去,邬倾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体会到了百般滋味。

上一个管家下场如此凄惨就是因为他讨厌背叛的人。

他不希望夏塔成为那样的人。

虽然他不会对其采用同样的血腥手段,但是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他觉得煎熬难耐。

看着邬倾沉思的面容,景良途心中十分紧张。

他抿了抿唇,问道:“不,不喜欢吗?”

邬倾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眼中的疑虑收敛了起来,淡笑道:“不,没什么,我很喜欢。”

这是喜欢的反应吗?景良途觉得不怎么像。

只是计划有变,他自己亲手做的那个却是无论怎么样都拿不出手的。

但是好歹也做了一天,他也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