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关头对夏塔说这些话。

或许是在迫使他去思考与自己的关系,或许是要让他明白,每一次他跟邬权亦或是别人接触的时候,他有多么不开心。

眼前的人是会记住自己的生日,并且会认真为他准备生日礼物的人。

是会在所有人都放弃他时对他许诺他还有未来的人。

是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他明明想用尽一切经营算计将这个人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上的。

可是为什么他越是用力,就越是抓不住。

为什他越靠近,这个人就逃的越远。

他想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不正常。

再强硬一点,就会伤害到他的吧。

瞧瞧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邬倾感觉自己心如刀绞。

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看轻他,厌恶他,仇视他,但是他不想也不能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到冷漠。

那于他而言是一种刻骨的寒冷。

只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抓住点什么,哪怕什么也抓不住。

可是面对这样的问题,景良途自然也给不出他喜欢的答案。

谁先走一步,谁就会早一点知道事情的真相。

血淋淋的,谁也不喜欢。

“少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的心已经被占据了,感情这种东西,只能住的下一个人。”

邬倾知道他指的是他过世的妻子,一时之间,心中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无力。

那一刻他清醒的明白,他永远都敌不过一个死人。

因为死人会一直用最美的样子存放在他的记忆里,而从自己吐露心声的这一刻开始,能带给他的便只有丑陋和难缠的形象。

可是事已至此,能留给他的还有什么余地?

这个人不会喜欢自己,而他亦不知道该如何停止爱他。

他博览群书,可是为什么没有一本书教会他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他为什么至今还只能笨拙地摸索这道题的解法。

这太难了,也太残忍了。

他攥紧了景良途的手,感受着那里跳动的脉搏和流动血液。

“夏塔,你记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而残酷。

“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由不得你。”

不,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