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虚幻的感觉之中。

当那把利落的剥离果皮的刀在刺进果肉的时候,他似乎预见了在将来的某一天,夏塔会拿着那把刀捅进自己的身体。

血溅在夏塔的脸上,将他眼中所有的温情洗去,所有的真真假假在那一刻全部破碎,只有血腥,只有残忍,只有撕破脸皮,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世仇。

直到这个时候,邬倾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他在一切尚未开始时就已经用最坏的结果将自己埋葬。

他任由着自己的思绪像沼泽一般将他困住包裹。

直到下一秒,一道痛苦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唤醒,一切才重新回到正轨。

原先白花花的果瓤上染上了殷红的鲜血,但那血却不是他的,而是顺着夏塔的手指滑落下来,染在果肉上,让人无端心悸。

“割伤了?”

邬倾走上前去,拿走景良途手中的刀放在一边,小心地托起他的手来,看着景良途还在流血的伤口,紧皱着眉。

现实和幻想是如此地不符,他以为自己将来或许会死在夏塔的手中,可是在现实里,流血的人却是夏塔。

这就像是某种预兆,亦或者说是警告。

景良途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道:“没事的少爷,只是小伤。”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还装的一副这么关心我的样子。

果然,你的演技应该没有比我差多少。

邬倾却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以后在我的面前,你不能说谎。”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补充道:“起码在这方面,你不能欺骗我。”

他从柜子拿出伤药来,细心地涂在伤处的周围消毒,纤长的眼睫下,目光是无比的认真:“以后如果觉得疼,就不要瞒着,我不会怪你。”

景良途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乖巧地道了句:“好。”

觉得眼下这个气氛不自在,景良途刻意转移话题道:“对了少爷,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在景良途切水果时,邬倾确实随意找了一本书,看得心不在焉。

他抬起一双

漆黑地眸子看着他,反问道:“你想听?”

景良途:“”

有什么是我胡汉三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