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景良途让老鸨在这之前在大街小巷发发传单,用一种故弄玄虚的方式将今晚会出现的美人炒到高峰。

如果这个方案成功,那么这套流程就会复制到更多人身上,提高这家青楼的特殊性。

当大厅下面的客席上坐满了人时,景良途站在幕帘后面,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此刻他一袭白衣,双手抱琴,凤眸含忧,眉头微蹙,月色下的他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老鸨阴恻恻道:“你要是再不进去我就把你踹进去了。”

景良途:qvq

你就不能再让在下缓缓吗?

在人群耸动处,一个身影突然隐蔽地从侧门窜了进来,躲在了角落里,浑身的伤口在身上发出了钻心的疼。

他的目光落在了宾客们目光的焦点。

大厅上铺着红绸,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一步一步踩在上面,眼睫低垂,凤眸里藏着一抹淡淡的情绪,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思绪被那人勾走,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淡了些许。

男子将古琴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琴桌上,一阵微风从小窗吹来,拂过他鬓角的发丝。他的手指如上好的羊脂,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旁的舞妓皆是身着红衣,独他一人一身素袍,肤如凝脂,像开在牡丹中的一朵芙蓉,格外惹人心怜。

他的身上药香阵阵,偶有寒风拂在他面上,他便抬袖轻轻一遮,眉头微蹙,喉结上下滚动,似在忍着咳。

台下一众看客的心都揪起来了,格外想冲动消费,为他花钱。

似乎那阵难受终于捱了过去,白衣男子端端正正地向台下的客人行了个礼,介绍道:“在下先天不足,从小就被大夫诊出心疾,无奈,余生只能用药吊命。故而,姝某卖艺不卖身,望诸位见量。”

又是一阵风拂过,他这次似再难忍耐,蹙眉在台上掩面咳了起来,大抵是动了气力,咳完后气息不稳,轻轻喘着。

这下还有谁敢要他的身子,心疼都心疼坏了。

台下的客人议论纷纷:

“这种病美人要是扔床上,按照他们平时的方法玩,那岂不是要被折腾死了。”

“听闻今天王老板原本准备包了他,要是真如他所愿了那还了得。”

“是啊,照他那种不计后果的玩法,这美人今晚恐怕就夭折在这了。”

听到他们的谈论,躲在阴影处的伤者心脏微揪。

不多时,那扶风弱柳的男子坐在了琴桌前,动作儒雅地理好袖子。

一阵舒缓的琴声从景良途的指尖流过。

泛黄的旧忆像刚从树上挣落的枯叶般,跌入他的梦里。

因为某个人,他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在某种执念的驱逐下,特意去学了古琴。

又因为某个人,他在一个流泪的长夜里弹断了弦。

他笑说学琴是为了要当一个德艺双馨的霸总,有助于吸引娇妻。

可他心里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