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公公正了正帽子, 狭长的眼睛看着他。

这个距离很近, 看见景良途露出来的那半张脸时,他有点失神。

时常有传言说, 当今的摄政王同一个青楼的妓子长得很像, 只是这样的谣言只能流传在最隐秘的地方, 成为忌惮又嫉妒凌佑哥身份的人的笑料和谈资。

只是没有人大胆到敢在他的跟前说这种事情。

这么高贵的身份, 只需稍稍将他同那种肮脏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就会让奸佞们觉得格外有趣,格外刺激。

乃至于, 表面清正自持的摄政王会成为那部分人日夜肖想的对象。

但事实上, 他们甚至连正眼看凌霜竹一眼都不敢。

真的是色欲熏心又胆小如鼠。

韦公公看着景良途的脸, 唇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像, 很像。

简直一模一样。

难怪那帮人会这样肖想他。

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夸赞道:“摄政王殿下真是丰神俊朗,咱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您打交道,果然气质不俗,是太后欣赏的人。”

景良途也扯了扯嘴角道:“公公过奖了。”

他不想再同这个人多做周旋,疏离地跟他打完招呼时就错身走过。

因为慌张,他腰间的玉佩仓促间落在地上,砸出一声脆响。

景良途僵了一下,俯身去捡。

快要触到玉佩的时候,景良途的手背被滑嫩的皮肤蹭了一下。

韦公公已经先他一步将那东西捡了起来,笑意盈盈地交还给他。

景良途勉强接过,感觉这玉佩都脏了。

他回去就要换一个!

反正他堂哥送了他很多很多。

韦公公不知道景良途现在在想些什么,笑得非常灿烂。

就在这时,一双手按在了景良途的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转身向后看去。

萧杞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背后,用颇有敌意的目光看着韦公公,像护食的恶狼。

韦公公看见他,脸色变了一瞬。

萧杞的嘴唇凑在他的耳边,低笑一声,凉嗖嗖道:“摄政王殿下,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告假这些天,殿里的文书都快堆成山了。”

这么近的距离,景良途能清楚地感受到萧杞呼吸的温度,他的气息拂在他的耳廓,痒痒的。

萧杞攥住他的手腕,目光懒散:“跑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想偷懒?”

这些话说的,好像他已经心安理得的当着他的傀儡皇帝,每天过着混吃等死,顺便教唆摄政王帮他处理政务的日子。

韦公公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虽然景良途并不想同萧杞走到太近,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他正好可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