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所以决定干脆快刀斩乱麻,除掉皇帝,自己当天下的主人。

但是她甚至不用口头告诉凌霜竹,只是用密信的方式悄悄传达着她的命令。可倘若凌霜竹真的弑君,太后真的会将他推上功臣的位子,给他加官厚禄吗?

不,不会。

她连毒都舍得给自己下,更何况是做出更多不要脸的事情。

恐怕当凌霜竹真的得手之时,这弑君的罪名也会万万全全地安在他的头上,同这位太后没有任

何关系。

就算凌霜竹发现自己被阴了,哭喊着说那是太后的主意,想必她也不会认。

她既没有口头交代,给的密信上也没有自己的名字,连具体杀谁都说的很模糊。

一箭双雕,一下子除掉两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多么好的买卖。

凌霜竹当然可以不按照这密信行事,可前不久,太后才用给叛徒行刑的方式敲打过他。在这个时候,他就更应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衷心。

左右为难。

当一个太后党还真不容易。

景良途沉思了一会,将这张纸扔进了火炉里。

手炉被添了些炭,景良途心满意足地将手靠近一点,感受着难得的热度。

送那个不听话的熊孩子回去,景良途身上都快要冻僵了,鼻头粉粉的,脸颊苍白,手指不能屈伸,今天的工作,便怠之吧。

手炉的温度让身体有些回暖,景良途喉间的痒意更盛,他拳头抵唇,难受地咳嗽着,感觉到了喉间的一点腥甜。

撕心裂肺的咳了一会后,景良途的眼中蓄着生理眼泪,顺着眼眶滑在脸上,看起来竟有几分惹人怜惜。

景良途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来脸上的泪,捂着被咳嗽震得有几分疼痛的胸膛,端起茶壶想给自己倒杯水。

一滴都没有。

物质资源这么匮乏吗?!

景良途扶额对外吩咐道:“来人,往茶壶里添点茶水。”

门被人推开了。

景良途以为进来的是仆人,姿态很随意,他轻轻咳着,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杯子里,表情控诉。

萧杞看着面色苍白的景良途,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眼尾泛红,脸颊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眉头难受地蹙着,应当是不舒服。

他好多年没有见过他这样虚弱的样子了。

这一刻,他无比想回到暗香斋的那一天,在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病的时候,他笑盈盈地告诉自己,他是装的。

只是现在,这个人有多难受,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许久没有听到来人的回应,景良途皱眉道:“添茶。”

意识到有一点蹊跷,他抬起眼,发现来的人哪里是什么仆人,而是当今最尊贵的人。

“萧萧杞?”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