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回家后,迎接他的不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景良途指着他质问道:“你是恋爱脑吗?那种新型诈骗你也信?安全防范意识怎么可以这么低?嗯?”

面对景良途的疯狂连环call,萧杞反应了一会,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狡辩,而是目光狠厉地往许朽的方向剜去。

原本腰杆挺硬的许朽现在抖如筛糠,缩如鹌鹑,不敢看他。

景良途不满道:“说你呢,看别人干嘛?”

萧杞只能低下头来继续挨骂,但明显不服。

针对皇帝应该以身犯险去请药师这件事,正方一辩萧杞表示:“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看到你出事。”

反方一辩景良途表示:“你觉得我就想看到你为了我出事吗?还有,这么明显的陷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反方二辩许朽表示:“就是就是。”

正方一辩表示:“就算是陷阱,我也有把握毫发无伤的出来。”

反方一辩表示:“对手狡诈,任何时间都不可以轻敌。”

反方二辩表示:“就是就是。”

战况现在十分的焦灼,双方都有理有据,绝不退让。

许朽现在坚持跟景良途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景良途说啥他都跟着说“俺也一样。”

这可把萧杞气的不行。

他捏紧拳头,眼底浮现一抹浓浓的哀伤:“那你说我到底怎么才能救你?”

堂堂帝王在那一刻看起来,竟流露出了孩子般的无助。

景良途看着他这样,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他并不想为难主角。

但他是也不想主角以牺牲自己的安全为代价来拯救他。

这不是反派的使命。

景良途闭了闭眼睛道:“萧杞,这种事情不要强求。”

萧杞目光长长的看着他,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许朽突然间又想明白了什么。

摄政王现在虽然还健在,可以护着他,但如果哪天这个人真的毒发身亡了,那到时候,当时阻止萧杞去请药师的自己估计就会成为他最痛恨的人。

他当即可怜巴巴地对景良途道:“摄政王,您一定要好好活着,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蚂蚱。”

景良途看着他一副敢拒绝他就当场死给自己看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干巴巴道:“我尽量?”

许朽感激涕零。

晚上,景良途闲来无事便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既然萧杞和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曾经是姝慎的身份,他也没有心情摆起架子装那个高贵冷艳的摄政王。

都已经是被软禁的人了,哪里还用在乎体面。

过了一会,景良途感觉到一件温暖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将那外袍拢紧了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故作从容道:“怎么,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