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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毛骨悚然。

没等他动,手臂中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猛地抓住衣摆一撩。

一个细小的凸起沿着他的脉络走动。黄豆大小,行进的速度异常的快。

疼!

钻心的疼!

像用钝了的刀子往皮上狠狠一按,使劲儿割着肉,血肉模糊。

疼得他瞬间出了一层汗,皮肤抽搐,直打哆嗦。

“少爷。”豆儿心疼得哭腔都带出来了。

“怎么会!”顾栖瞳孔微张。

少爷一直好好呆在院子里,并没有出去过。

“怎么不会。”果大爷脸色发黑,脸上早已不是笑眯眯的姿态。

他沉声:“要不是你这手背,我也不曾注意。”

“你俩离远一点,小心跑你们身上去。”

只一会儿,那凸起到了手背。

几乎一瞬间,一个红得发黑的小虫子跑出来。果大爷手凌空一掐,又极为小心地捏住塞进了从腰间取出来的竹桶里。

元阿笙低头。

他盯着自己的手。

“啪嗒!”血液混着汗珠同时落下。

刚刚还只有一条血痕的手顿时像开洪泄闸,几条血线你追我赶淌出来了。先是黑色,进而黑红,一直过渡到鲜艳的血红色。

一条一条,像白雪大地上开出的靡丽的花。妖冶而诡异。

豆儿小心托着元阿笙的背脊,抹了一把眼睛又立马换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帕子。“少爷,擦擦手。”

“不慌,老爷子的这个药粉倒一点。”老人随手扔了个葫芦瓶。拇指大小,精致又朴素。

元阿笙刚刚疼得厉害,现在已经虚脱地坐在地上。

他苍白着一张脸,声音虚得缥缈。“大爷,这是什么东西?”

果大爷撇撇嘴。“雕虫小技,最简单的惑心蛊而已。”

“那它有什么作用?”元阿笙盯着自己被豆儿拖起来上药的手。

“作用,就是让你听话。”

顾栖一怔。

元阿笙长睫如破碎的蝶翼,轻振。

“……听话,听谁的话?”

老大爷晃了晃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竹筒。“主子家大业大,就是他不做什么,但是也耐不住小人的记恨。”

“好了好了,这些个事儿岂是我一个守门的老头子能知道的。”

“老人家我有事儿,不招待了。”

元阿笙被豆儿扶着站起来。

就这会儿,他还觉得自己手臂酸疼,隐隐发冷。

“对了!”

老头从小门里伸出个脑袋,“你最近好好休养,别干活儿。不然小心趁虚而入,又找上你。”

元阿笙抿唇,淡淡一笑。“知道了,谢谢大爷。”

回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