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殷游刃有余的笑容凝滞,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虚伪的笑容,他抬首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中年男人,伸出一只手:“江议员,晚上好。”
他的手悬在半空。
江潮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燃,薄荷味的清淡烟味弥漫,他夹着吸了口,灰烬在橘红的光点下断裂,落到地上。
“小朋友,算盘打得不错。”他的嘴角勾了勾,笑纹愈发深邃:“不过你叫我过来,也算是给我面子了。”
“都出去吧,我来善后。”
徐殷收回手,琥珀色的眼闪了闪,随即对上在门口暗中窥探的江登。
姚婧扯过徐殷的胳膊,半是推搡地将他拉出卫生间。
“走吧。渣滓总会得到正义的铁拳。”
江潮闻言猝不及防地笑了出来,他走近,烟燃烧着,裹挟着温度的灰烬散落在印着鞋印的黄姚脸上,高大的身形蹲下,不待黄姚出声,烟头就在他的脸上碾灭。
但黄姚甚至不敢再叫嚣半句。
如果说军事上是周上将的一言堂,那政事权力上不会有人比江潮更具有手腕。
“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江潮吐出一口烟,淹没了黄姚的脸:“你啊,可比你爸还不识时务多了。”
黄姚不停地颤抖着。
他以为江潮会站在他这一边,毕竟,黄家的发家史不干净,但好歹也曾是江家的手下。
但他却忘记了,江家的发家史,尤其是江潮,更不干净。
而他的父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江潮联系了,原因可能是——
“我想解决你们家也很久了。”
“谢谢你送上门来,可爱的小朋友。”
厕所外,徐殷被姚婧的身体带着往外走,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江登见两人出来,视线在“男oga”的厕所标签和姚婧、徐殷间来回穿梭,他的眉毛抖了抖,疑惑道:“你俩是被那个黄姚拐到这里来的吗?”
“别说这个了。”姚婧瞥了徐殷一眼,见他没什么抵触情绪才松了口气,她拉过江登的胳膊,道:“履行一下你作为主办方的职责。赶紧带徐殷去大厅里休息一会儿。”
“那你呢?”
她当然是想折回厕所看一下具体情况。
“你别管,我自己瞎逛逛不行吗?”
江登一头雾水地引着徐殷往大厅中央走去,而姚婧目送两人走远,这才准备回头,结果迎面就撞上一堵肉墙。
“小家伙,你没事吧?”
江潮扶住姚婧的肩膀,询问:“怎么没跟江登一起去玩儿呢?”
她总不可能说她好奇心犯了,想要来看你怎么收拾人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