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容更盛,又说道:“倒是母亲陪了两日,有些累着了,回去之后脸色不大好,又不肯唤太医,官人若是得空便去劝劝。”
赵骏一听,放下茶杯说了句:“母亲心中肯定有数,不必多忧。”
“倒也是,母亲走之前还说,要等官人回来给小侄子取名。”刘氏解释了一句,“终究是在七月半生的,怕八字轻,不如取一个贱名压一压,再求一尊地藏菩萨回来供着,省得外头不好说。”
“而且小侄子早早没了父亲,就怕有些见不得咱们赵家好的牵强附会。”
言下之意,是指克父一说。
赵骏眉头一皱,冷声道:“我永昌伯府的子嗣,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刘氏忙劝道:“官人,怪力乱神一事我们自然都不信,可抵不住母亲年纪大了,这些年信了佛,咱们总不能忤逆长辈。”
赵骏冷笑道:“佛教有目连救母,道教有天胎五藏,此日乃祭祖放灯吉祥日,若有人敢嚼舌根子,尽管发卖出去。”
“官人……”刘氏面露无奈,“不过是说一嘴的事情,你倒是动了真火。”
“母亲对二弟的情谊,官人难道还不知吗,她这般也是好意。”
赵骏捏了捏眉心,许久才说了一句:“也罢——就叫云安吧,只希望这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像了他爹。”
“赵云安?”刘氏笑道,“倒也不错,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跟咱三郎是一家子兄弟。”
提起两人的子女来,赵骏倒是缓和了脸色。
刘氏又说道:“大郎几个听说多了个小弟弟,争着抢着要去看望,只是我怕弟妹休息不好,暂时拦着没让他们去。”
“也好,等那孩子养养,过了满月再说吧。”
赵骏拉住刘氏的手,又说道:“夫人,这孩子是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你我必要好好将他养育成人,才能对得住二郎。”
刘氏也笑着说:“官人放心,从今往后,我只把他当亲生的看待,绝不会让孩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大房送信过来的时候,金氏正拿着拨浪鼓哄孩子。
休息了两日,流水的汤药送进椒兰院,金氏的气色好了许多,只是面上还少几分血色,到底是此次生产有些亏损。
赵云安的视觉有了突破,正伸着手臂去抓那吵得烦人的拨浪鼓。
谁知他一动,金氏等人就发出笑声,忽近忽远跟逗猫似的。
赵云安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向自己亲娘,殊不知他小小的婴儿,大大的眼睛,瞪着那水汪汪的眼睛别提多可爱。
金氏原本就喜欢儿子,这会儿更是心底发软,整个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啪嗒!”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赵云安一把抓住拨浪鼓,噗通一声甩开。
金氏瞧了不但不生气,反倒是夸道:“七郎好大的力气,将来肯定能文能武。”
珍珠翠玉两个也夸赞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