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赵云安一边哭,一边喊,口齿清晰到周围人都能听见。
“三哥,我好害怕,为什么这个寿国公府的大哥哥要杀我们。”
“我才五岁,我不想死。”
“大伯说杀人要偿命,为什么寿国公府可以当街杀人。”
“三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哇哇哇,我不想死,我还是个孩子。”
赵云平生怕他吓着,结果低头一看,却见小家伙正朝着他挤眼睛。
一边挤眼睛,一边还在哇哇大哭,哭得可惨了:“三哥,我们要死一起死。”
赵云平立刻反应过来,也不躲了,搂着弟弟大哭道:“好,就让我们兄弟俩一起死在这里,好让寿国公府彰显威风。”
“老天爷啊,快来看看这寿国公府的公子,竟是要活生生逼死我们兄弟俩。”
“可怜我弟弟才五岁,他还没看过山上的花,没尝过水里的鱼,没见过人间的繁华,就要命丧黄泉。”
“七弟,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怪就怪我们位卑低贱,在寿国公府公子面前如猪狗般能任意打杀!”
赵云安原本正哭得起劲,结果听三哥这唱戏的腔调,差点没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憋住没破功。
“咱再哭一会儿,等人围上来就赶紧逃,免得张狗发疯,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赵云平以为他累了,一把将他塞在怀中,以免被看到异样。
他平时就是个爱玩爱闹的,这一会儿表演起来,那叫一个唱作俱佳,让人怅然泪下。
周围的百姓不免议论纷纷。
当今圣人仁慈宽容,京城之地,可少有这般横行无忌之人,上一个就是已经被打发去凉州的珠玉郡主。
此刻众人指指点点:“寿国公府不就是太后娘家,怎么这般猖狂。”
“这孩子才多大,不知怎么得罪了寿国公公子,竟是要当街杀人。”
“五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寿国公府未免也欺人太甚。”
“青天白日的,这就要打杀了世家公子。”
赵云安哭得更来劲了,嗓子都哑了,那眼泪一颗颗的落,别提多可怜。
兄弟俩爆头痛哭的模样,顿时引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张子诚暗道不好,他方才只顾找茬,也没挑个僻静地方。
但此刻他还不怕,周围不见达官显贵,不过是几个平民,也就只敢在旁边嘀嘀咕咕。
他指着赵家兄弟骂:“我什么时候要打杀你们了,你们只是污蔑。”
“都给我滚开,不过是一群平头百姓,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