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云升在旁瞧见了,他定是会奇怪,因为赵云安平日里的字迹并非如此,往常的课业常常龙飞凤舞的潦草。
显然为了迎合这位学政使的喜好,赵云安暂时修改了自己的笔迹。
这也是他从孟青霈处学到的。
赵云安越写越是顺手,刷刷刷下去,半张卷子都写完了。
坐在后头的赵云升,此刻却脸色发白,并不是他学识低微,以至于被这么中规中矩的题目难住,而是进场之后,赵云升便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疼。
赵云升死死的按着肚子,心底懊悔不已。
一会儿觉得是早上吃坏了,一会儿又觉得是前天晚上着凉,甚至狐疑是自己到了云州后喝了几次酒水,所以才坏了身体。
赵云升叫苦不迭,明明平时他身体好得很,至少比大哥赵云衢强壮许多,怎么偏偏到了考试就这样。
难道是他在云州水土不服?
若是赵云安知道他的想法,只能感叹一声考试应激症。
过了一会儿,赵云升实在是疼得不行,无法集中注意力写卷子。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脸色严肃的考官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赵云升惨白着脸:“学生吃坏了肚子,需出恭。”
“快去快回,不得喧哗。”
考官冷冷的打量着他,递给他一块木牌,两头窄,中间宽,上面写着出恭入敬四个大字。
赵云升托着这块“厕所通行证”,这才终于去了茅房。
一番解脱,赵云升再回来的时候,脸色看着便好了许多。
再次落座,赵云升松了口气,终于能提笔写卷子。
也不知这事情也会传染,还是有考生也那么倒霉,陆续又有几个考生举起手来。
考官的脸色越来越冷,虽还是给了木牌,但拿起一颗黑图章,往他们的卷子上就是一压。
等那几位考生再回来,看见考卷上这颗“屎戳子”时,懊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
若早知道,他们怕是宁愿拉在裤子里,也不会在这时候去出恭。
赵云升也注意到这一幕,他心头一跳,仔细检查自己的卷子,却见卷面整洁,并未有任何印章,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前头的赵云安却已经写完了卷子。
考虑到学政使保守的性格,他并未交卷,仔细的检查起来。
谁知坐着坐着,忽然闻到一阵阵臭味从旁边飘过来。
赵云安忍不住撇过去眼角,只见隔壁的考生脸色极为难看,还在勉强作答。
考官离开位置,一步步走过来。
赵云安连忙收敛了神色,继续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