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道:“姑娘秀外慧中,深得老夫人喜爱,满府的人就没有不夸的,哪有人会不喜欢。”
孙素心只是叹气,知道这话安慰的多。
杨婆子见她发愁,又说:“哎,只怪七少爷太小了一些,若是再大两岁,真是再合适不过。”
孙素心无奈又好笑,二表哥都瞧不上她,七表弟难道能瞧得上?
“罢了,为这个发愁也无济于事。”
杨婆子怕她心忧,岔开话题:“姑娘,往日里伯夫人那么疼五姑娘,怎么今日连她一起罚了,连解释也不肯听。”
孙素心道:“你以为大舅母不知道这桩官司吗,她不是要罚五姐姐,而是怕万一闹大了,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再者也是气她耳根子软,总是被四姐姐带着走,所以才顺势责罚。”
“可惜四姐姐自作聪明,还以为自己的小伎俩骗过了舅母,你瞧着吧,等舅母腾出手来,定是要收拾她的。”
杨婆子咋舌:“亏得姑娘聪慧,不然伯府的弯弯道道,几个人能懂。”
心底却又再次可惜,当年小姐是正经的赵家姑娘,可惜脑子笨,最后机关算尽,只嫁了个面子光的孙家。
如今姑娘聪明伶俐,却输在姓氏上,怕是寻不到高门大户,以后都要矮几个表姐妹一头。
孙素心心底何尝不在感叹,若是她母亲还在,即使不如刘氏精明能干,也不比金氏宽容温和,总也有人帮她遮风挡雨。
兴国公夫人得了准信,很快便传到了禄亲王府。
珠玉郡主气势汹汹的闯进王妃宫中,开口便是质问:“母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好的请人上门说和,你倒好,开始挖女儿的墙角。”
禄亲王妃正在插花,听见她的质问脸色不变:“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我不像你,是尊泥菩萨的模样,别人欺负你侮辱你,你也照样笑得出来。”珠玉郡主冷哼道。
禄亲王妃眉头一蹙,放下剪刀。
“本宫若不如此,哪里有你这些年的好日子。”
珠玉郡主冷笑了一声,随手抽出一直花儿来,直接撕落了花瓣。
禄亲王妃继续插花,口中道:“你自己心底知道,傲儿与赵七郎绝无可能,永昌伯府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
“事在人为。”珠玉郡主嗤笑。
禄亲王妃淡淡道:“如果你不怕那孩子也被毁了,那就继续闹吧。”
“左右当年你也闹过一场,如今假戏真做,让那小子再担惊受怕度日也无妨。”
原本嚣张跋扈的珠玉郡主,听完这句话,却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
她脸上满是落寞,将一盆花撕得零落:“是我冲动了……我对不起赵弛哥哥,在他死后,还要为我遭受这些。”
禄亲王妃见插花被毁得差不多,也没了继续插花的心思。
珠玉郡主张了张嘴,半晌才说了句:“我一瞧见他,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赵弛哥哥,他也曾这般意气风发,是我眼中最美好的存在。”
“若是傲儿能嫁给他,也算全了我们当年的一番情谊。”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可问过傲儿,可问过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