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闹了些,但附近的客栈都这样。”常父解释道,“常安生了病,京城又冷的很,我怕来回折腾病得更厉害。”
他们这样从外地进京的,又生了重病,能安顿下来已经不容易,哪里还能挑地方。
上了楼,屋子里倒是用了炭,比外头暖和不少,但那炭火估计不好,一进去就是满屋子的烟味。
赵云安来到床前一看,心底就是咯登一下。
“常兄,常兄?常大哥?”赵云安叫了几声,也不见他反应。
只见常安烧得脸颊红彤彤的,额头都是虚汗,瞧着神志也不太清醒。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常父苦着脸道:“明明前几日已经好了一些,谁知道昨晚上又开始烧起来。”
眼看儿子病得越来越重,常父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宁肯得病的是自己。
烧成这样,吹了风就更了不得,赵云安也只能等着大夫过来。
幸好马贵办事快,骑着马一个来回,很快便带着大夫过来了。
可怜老大夫年纪大了,这会儿揉着腰被搀扶上来,口中埋怨道:“早知道这么远,还得骑马吹风,你们给再多的钱我也是不来的。”
赵云安忙道:“大夫,实在是十万火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后必有重谢。”
常父更是差点给他跪下。
大夫也没废话,摆了摆手坐在了床前。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在船上吹了冷风病了,原本已经好了一些,谁知道昨晚又发热了。”
大夫瞥了他一眼:“噤声。”
常父便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大夫才皱眉道:“胡闹,之前是谁给开的药方子,他这是风热引起的发热,开的却是风寒的方子,再晚一些可是要人命的。”
常父脸色一白:“怎么会风热,我,我以为他是冻着了。”
赵云安忙道:“大夫,请你想想办法。”
“老夫先给他施针,先把这热度压下去,否则再这么烧下去人都会变傻。”
马贵请来的这大夫着实是厉害,取出银针刷刷刷几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直发汗发热的常安便缓和了许多。
常安的脸色缓和下来,不再浑身颤抖的发汗,赵云安摸了摸他的额头,心底也松了口气。
“您老果然是华佗再世,我这位大哥是不是没事了?”
大夫摸了摸胡子:“还得再吃一段时间的药,他身体底子好,应该是能扛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