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是攀附了。”
常父急了:“你若能高中,那大小也是个官老爷,也不比别人差啊。”
“再说了,常家家底是单薄些,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人姑娘若是嫁过来,咱家上上下下都供着她,对她好,绝对不刁难媳妇,这不比高门大户实在多了。”
常安只是皱眉:“爹,此事不要再提了。”
常父憋着气,却也拿这自小有本事,有主意的儿子没办法。
最后只憋出一句话:“你再好好想想,要是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这可是永昌伯府啊,常父相信只要儿子高中,亲事是不用发愁的,可到时候是让别人挑,能找到啥样的媳妇全看运气。
家里头这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赵云安完全没注意到。
他再一次被常安的刻苦刺激,连带着也收了平日里的懒散,跟着一块儿用功起来。
常安养好身体之后,那是闻鸡起舞、悬梁刺股,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用来学习。
学业中有不明白的,他便拿笔记下来,等到赵云衢有空的时候再上门请教。
赵云衢也是进士出身,倒是很乐意好为人师。
他入朝为官多年,眼界学识自然不是常安可比的,一番教导让后者受益匪浅。
如此一来,倒是填补了常安学习中最大的空缺。
赵云升也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但他跟常安不同,宁愿拐着弯去刘家请教,也不乐意问自己的嫡长兄。
赵云衢曾提了两次,但赵云升执意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这是他们从小积攒下来的矛盾,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因为庶出的身份,赵云升比谁都要敏感,最是不愿意向家中兄弟低头。
很快,时间便到了农历二月初九,春闱正式拉开序幕。
赵云安陪着常父,将常安送到了贡院之外,听着常父絮絮叨叨的嘱咐,常安只是笑着点头。
贡院外都是如此,每一位考生的家人都殷殷嘱托。
那头,小刘氏刚出月子不久,也坚持要过来,正拉着赵云升的手说话。
赵云安等常父说完了,才说了句:“常兄,我在外等着你胜利归来。”
常安哈哈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这才转身进了考场。
赵家人一直在门外等着,一直到考场的大门紧闭,赵云安才道:“二嫂,常叔,咱们先回去吧。”
会试一场得考三天,中间也不能离开贡院,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在外等着。
常父叹着气道:“哎,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赵云安笑着安慰了一句:“常叔宽心,以常兄的才华自然是十拿九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