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衢很快想起赵云安曾经提过的,凉州拉壮丁一事。
皇帝机关算尽,可丁家也留了后手。
殊死战争,最后胜负难料。
永昌伯府内,赵云衢正在说服赵老夫人去温泉庄子。
赵老夫人却握住他的手,开口道:“衢儿的孝心,祖母心底知道。”
“可如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何必再躲躲藏藏。”
赵云衢皱眉:“祖母?”
“现在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赵老夫人又道:“该来的,终归都是要来的,我们几个女眷躲在庄子上又能如何,倒不如一家人在一起。”
赵云衢摇头道:“祖母,这一次,怕是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赵老夫人却道:“正是因此,祖母才不能走。”
“祖母这辈子命不好,早年送走了你祖父,后来又送走了你二叔,如今你爹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衢儿,你不必再劝我了。”
赵云衢看向刘氏等人。
刘氏只说:“母亲说得对,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
她怕死,但让她丢下儿子苟且偷生,那也是不行的。
卢氏更是说:“官人在哪里,我们就留在哪里。”
她更是笑道:“就算我们有心想走,可又能走到哪里去,官人也说了,此次与上次不同,郊外恐怕更加危险。”
如此说来倒是也有道理。
赵云衢抬头,见她们满目镇定,很快下了决心:“既然如此,只能让他们潜伏进京,正好这些日子乱的很,到时候藏在府中,也能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决定,赵云衢自然要把事情告诉弟弟。
谁料到还未等他安置妥当,京城的变化却比他想想的还要更快。
丁家显然早有准备,丁郡马在得到皇后消息时,脸色就是一冷。
“真不愧是李家人,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心狠手辣。”
他浑身都是冷意:“幸亏丁家早有准备,如今在北疆的那些人,不过是汪家留下的残兵和民间壮丁,死得精光倒省了一笔粮草。”
原来在去年匈奴来犯时,丁家与匈奴常有往来,便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异样。
皇帝自以为是黄雀,殊不知丁家一狠心,竟是拿一直以来并未完全降服的军士做马前卒,消除皇帝的戒心。
而丁家真正的兵马,如今已经围在京城附近。
“既然皇帝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皇帝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自以为算无遗策的计划,却毁在了枕边人的私心之中。
亦或者,丁家早有不臣之心,如今皇帝的逼迫,只是让他们将计划提前了时间。
“父皇,皇后联合丁家造反,已经杀到了宫门口,您快跟儿子逃命吧。”